她语气担忧:“老师,您的肺有些问题,具体我不太清楚,看脉象有些复杂,明天放射科上班,您去拍个胸片吧。”
曾羡久点点头,对苏玉禾说:“你也快点回家吧,太晚了,今晚上辛苦你了。”
苏玉禾眨了下眼睛,她辛苦啥?
她不辛苦,就是陪着站了两个多小时而已,拿手术刀的又不是她。
“您辛苦。我不辛苦。”苏玉禾笑着说。
回去路上,苏玉禾心里有些莫名的担忧,曾老师那么好的人,希望没什么问题吧。
她让曾羡久拍胸片,对方不以为然的模样,似乎是没把事情放心上。
苏玉禾微叹,看来明天还得催着他去才行。
这老头儿,有时候还挺倔的。
曾羡久身份地位都很高,按道理,这样的人,上班什么的,稍微迟些都没问题。
但是曾羡久勤勉多年,即便六十多高龄,也没懈怠。
苏玉禾到医院时,曾羡久都在办公室里了。
她惦记着事情,问:“老师,您去拍胸片了吗?”
曾羡久啊一声儿,嘀咕:“放射科还没上班呢。”
“噢。”
“走吧,既然来了,一块儿去查房。”
这都是每日例行的事情了,苏玉禾穿了白大褂,跟着去查房。
别的患者还是老样子,到斯顿先生那边出了问题。
“尿血?”
曾羡久愣住:“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说?”
斯顿先生的身份很重要,医院里安排了护士轮班看护。
出现问题就应该第一时间通知医生。
而不是等早上查房。
更别说对方尿血了。
他脸色凝重,护士还以为自己出了什么差错儿,不太敢看曾羡久,回:“今早上,还没来得及告诉您。”
今早上,那还可以。
斯顿先生是醒着的,用中文表达了自己的痛苦,随后询问曾羡久:“你是医生?我这怎么办?你们国家的医疗可真是落后,要是在我们那边,就不会出现这样让患者难受的后遗症。”
对方的言语很是傲慢,令人不舒服,苏玉禾张嘴想说什么,被曾羡久拦了下。
曾羡久:“斯顿先生,你不要激动,我让人给你开点药。”
又说了几句话,斯顿的脸色才缓和了些。
出了病房,苏玉禾没忍住:“老师,您脾气真好。”
曾羡久乐了:“等你行医久了,你也会有好脾气,我这把年纪了,什么样的病人没见过?”
顿了下,看左右没人,曾羡久把斯顿先生的身份说了:“这是上头送过来的人,连院长都得亲自过来,人家脾气大些也正常嘛,更何况刚做完手术,还尿血,这样的痛苦,一般人都会发泄发泄。”
苏玉禾早想到了斯顿的身份。
可是这也不是斯顿可以肆意傲慢的理由。
苏玉禾以前接触都没觉得对方还有这一面,第二世竟然给她看到了。
她只缓缓点了点头,没什么特别大的情绪变动。
曾羡久以为她是不清楚斯顿的身份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协和这次给斯顿做手术,是代表着协和的面子,甚至是国家的面子。
中间的弯弯绕绕,他权当苏玉禾想不明白,给苏玉禾简单解释了:“等过段时间他出院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