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洁泪汪汪地看着路奇凯:“老路……”
路奇凯看邓洁没来由有些厌烦,要不是她带邓锐过来,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多块钱:“你先拿着这些,差不多够你一年房租了,以后我每个月会给你寄五块钱,其他事情等我回来首都再说。”
邓洁抿嘴,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一时间没有伸手接。
“拿着。”路奇凯塞进她手里,“我现在自身难保,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再给锐子名分。”
邓洁知道不能逼太紧,装出后怕的样子:“老路,你一定会平安的,我跟锐子在家等你回来。”
听着善解人意的可心话儿,路奇凯没有那么烦躁了,叹了口气:“我刚刚口气是重了些,不过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先回去吧。”
路奇凯职位掉了,连单位的车都没有资格开,只能是让她们自己回去。
邓洁没想到他落魄得那么惨,连车都没有了,出手就只有五十几块钱,真够穷酸的。
看来她不能只吊死在路奇凯这颗老废的树上了。
太和巷容不下她,她还得搬家。
苏玉禾坐卧铺到H省,不得不说,卧铺比硬座好得简直不要太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床,不会随便跑别人床上,更不会拖鞋踩上去。
晚上到点儿关灯,只留一盏儿走廊灯。
苏玉禾把钱财捂紧睡觉,一觉睡得安稳极了,醒来就进入了H省的地界。
又过了半天多,火车噗噗地停在H省城火车站。
苏玉禾下车出站,左右看江凛在哪里,他可是说要来接她的,还没看见人,面前突然出现几个脸色严肃的男人。
他们穿着寻常的棉衣,但看表情和姿势,怎么都不像是普通人。
苏玉禾第一反应就是拐她去卖,一旦她反抗叫人,他们肯定说自己是他们村里的,甚至还有个男人自称她“丈夫”……
她心神一凛,转身就跑。
不过没跑几步远,就再次被挡住了。
“放开!”苏玉禾甩了甩手,她冷下脸,“再不放手,我就要叫人。”
男人一脸为难,诚恳地道:“不好意思,你是苏玉禾苏同志吗?”
被叫出全名并没有让苏玉禾放心,心反而提得更高。
他们知道她全名是想干嘛?
她非常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们。
知道她今天到站的人,只有江凛,还有苏家人。
要是这些人是苏泽明安排的,那肯定会提前跟她说。
她戒备地看着他们:“我不认识你们。”
男人抬了抬双手:“对,我们是特地找你的。我姓叶。”
“找我做什么?”
男人沉默了下:“具体不知道,但是苏同志,您还记不记得,年二十八你就是从这里上车吧?您在车上救了一个癫痫的人,你还记得吗?”
还真是有这回事儿。
苏玉禾抿嘴:“所以呢?”
“那是我们领导,本来他今天要来接你,但实在公务繁忙,让我们在这儿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