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好的麦子背到公社生产院子里,过称记工分,五十斤一个工分,按工分分粮食。
同样的重量,江凛的工分比别人少。
苏玉禾看见江凛眼神一亮,正欲说话,江凛便埋头下去割麦子,一副生怕别人知道他们关系的样子。
她知道江凛这又是想避嫌了,鼻哼了一声儿,她也低头去割麦子。
“啊!铁柱晕倒了!”
隔壁田里传出惊恐的叫声。
听到声儿的人唰地跑过去。
苏玉禾到的时候,只听他们一群人围着说这是发暑病了,
发暑病就是中暑的意思。
苏玉禾扒开众人进去看到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被一个女人抱着摇晃:“儿哟,你要是有点啥事儿,你让娘咋活哟。”
发暑病不是没有过先例,但知识落后的农村,还没有普及相关的急救知识。
少年面黄肌瘦,嘴唇却干白到发裂,苏玉禾看到这场景,喊道:“快把他弄到阴凉的地方。”
女人完全听不到苏玉禾的声音,闭着眼睛哀嚎。
旁边围着的人,也不动,大概是怕人没了,惹出大事儿。
苏玉禾拍了拍铁柱娘:“婶子,再哭他就真的没了,先把人移去树下。”
铁柱娘停下哭号,看着苏玉禾,一把抓住她:“苏知青,你能救他吗?”
中暑处理好了不会有生命危险,但铁柱的情况比较遭。
苏玉禾说:“先把人挪过去。”
少年的爹早死了,换言之,女人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儿子。
女人状况不必少年好多少,一个人抱不动大半小子,张着嘴巴望了一圈儿。
周围的人哪敢动,怕铁柱没了到时候惹上麻烦。
他们眼观鼻鼻关心,就是不敢看女人的眼神。
江凛走进来,直接把人抱起,围着的人下意识让开一条道儿。
苏玉禾指着百米开外的树:“去那里,阴凉。”
江凛点点头,背着人快步跑过去。
苏玉禾跟着后面走,对铁柱娘说:“水呢,他的水壶。”
铁柱娘慌乱地去找水壶,空的!
日头那么晒,水早就喝完了。
一连问了好几个人,一口水都找不出来。
苏玉禾自己的也没了,江凛看了眼她:“我水壶里还有些。”
苏玉禾跑去拿,刚转身又回头:“给他解开上衣,给他透透气。”
江凛解开铁柱的上衣,从旁边扯了张大叶子,学着苏玉禾的样子,给铁柱扇风。
水拿过来了,苏玉禾仔细喂了几口水给铁柱,又倒了些在手上去湿润铁柱的额头,正打算给铁柱的胸口也抹上一些水,被江凛挡了下。
江凛掌心瘫在苏玉禾面前,她知道男人又吃莫名飞醋了,不给他碰别的男人身体,就像当初的丹丹那样。
苏玉禾无奈把水倒他手上。
铁柱娘捏着手,提着心在旁边看着:“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