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昧设下埋伏,并消灭彭越大部,如此‘丰功伟绩’竟毫无封赏。
生擒彭越,此功劳虽属龙苴。
明眼人不难看出,此乃钟离昧之功劳。
项羽虽刚愎自用、不善用谋,可他绝非不懂治军之人。
若如此这般分不清是非,胡乱封赏的话,岂能令楚军信服。
想起项羽楚军给己方带来的压力,刘邦大感困惑。
“大王,据吾所知,…项羽对权力看的极重。他即便把象征权力的‘印玺’把玩没了边角,亦不舍得交于他人。”
“陈先生提及此事,…本王曾有所耳闻。可此功劳分配不公,那是为何?”
“…乃项羽任人唯亲也!”
“…此话怎讲?”
“吾曾在楚军阵营,对项羽各将领皆有了解。那龙苴虽与项羽非同族之人,却与项羽交情甚深,两人之间,甚至情同手足尔。”
刘邦顿悟,他本以为项羽只信任同族之人,没想到龙苴在项羽心中份量如此之重。
“倘若如此看来,项羽有意偏袒龙苴,也说得过去。”
刘邦暗自寻思一阵,不由得看向张良来。
“子房,钟离昧既被项羽疏远,…可否令其代替彭越乎?”
张良没有回答,他总感觉钟离昧被‘冷处理’的方式太过‘显眼’。
“不可,…此事绝非表面上如此简单!”
“…何意?”
“若吾是项羽,既不信任钟离昧,何必令其统帅5万楚军应对彭越?既令其做统帅,…又为何在功劳上厚此薄彼?如此有意针对钟离昧,…又意欲何为?”
张良站在项羽立场的反问说来,刘邦和陈平也顿感疑点重重。
这一切太匪夷所思,又不符合‘常理’。
“…莫非乃苦肉计尔?”
陈平的话,令刘邦来了兴趣。
“…如何看出,乃苦肉计?”
“首先,据吾所知,楚军军中私下饮酒,虽明令禁止,理当责罚。可…100军棍之责罚,未免太过之。”
刘邦很是认同的点点头。
“…陈先生继续说来。”
“钟离昧被责罚,他虽未如愿领军前往齐国,却也得到应对彭越之重任。项羽既重用于他,为何又有意掩饰其功劳,如此有意为之,吾认为乃苦肉计尔。”
刘邦乐了,他笑呵呵的说道:“项羽未免太异想天开也,区区一苦肉计,便欲令本王接纳钟离昧乎!”
经过张良提点,及陈平的分析,刘邦立马察觉出端倪。
三人又仔细分析一番,刘邦已确信项羽使用了苦肉计,而张良则感觉事情没有表面上如此简单。
张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清晰的感觉到,一个无比强大的对手,在暗地里与自己较劲。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范增。
这位七旬老人,张良太熟悉了。
这多年的对手太可怕了,范增的智慧、谋略与自己不分伯仲。
最可怕的是,范增不仅有着与自己比肩的大局观,还有着更加可怕的‘卑劣手段’。
从以往的事件看来,范增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
他为了达到目的,根本不在乎人伦、人性、道义……
以张良看来,范增的才能,完全抵得上自己与陈平的配合。
想着想着,张良忍不住感叹:“范增尔,奇才也!”
听到张良说出范增的名字,刘邦已经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子房,此苦肉计,…乃老匹夫所为?”
“大王,不可断定苦肉计尔!不过,…此事背后定然是范增所为。”
“…老匹夫不死,吾心难安矣!”
想到范增,刘邦恨得咬牙切齿。
他恨不得立马宰了范增,以解心头之恨。
陈平眼眸微转,他笑了笑询问道:“大王欲除去范增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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