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闻言,脸色变得愈发苍白,连忙辩解,语气中夹杂着几分焦急与无辜。
“郡主明鉴,小人实在是被冤枉的。他们无力偿债,我从未有过半分强求,这一切都是那妇人的亲姐夫所提出的抵债之策。原本双方已达成协议,怎料这妇人此刻反悔,诬陷于我,言我强抢民女……”
刘管家试图摆出一副强硬姿态,板起面孔,对着丫丫质问,那表情似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然而,丫丫的眼眶泛红,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
“你虽未曾当众欺侮我们,但私下里与我姐夫串通,设局害我们,这样的事,你敢拍着胸脯说从未参与?”
面对丫丫的指控,刘管事心头涌上一阵懊悔,悔不该贪图那蝇头小利,受了李家小子的蛊惑,答应了这桩抵债的买卖。
如今不仅没能捞到好处,反而惹了一身骚,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安宁郡主显然对这种推诿之词失去了耐心,言语间多了几分严厉。
“你们双方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作为管家,背后又有何人指使?速速报上名来!”
刘管事心中大骇,最担心的事情终于摆在了台面上,心虚之下,回答的话语变得吞吞吐吐,显然想借机糊弄过去。
就在这关键时刻,江清晚从容地站至安宁郡主身旁,声音柔和却清晰地再次提出了那个直指核心的问题,让刘管家避无可避。
安宁郡主面色陡变,惊诧溢于言表。
“你竟是来自王府?你的店铺,难道是利用我嫂嫂林翩月的嫁妆所开?”
这一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安宁郡主神色复杂,原以为不过是一场寻常的民间纷争,却不曾想,这背后竟然牵扯到了自己家族的内情,且涉及的还是自己尊敬有加的嫂嫂——林翩月,一时间,心情五味杂陈。
她的眼神瞬间穿透表面的平静,厉声质问道:“你用以放贷的资金,究竟是从何而来的?莫非背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刘管事额头上汗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慌乱之中,他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磕头,口中急切辩解:“小人虽然有幸在王妃身边侍奉,却从未敢做出半点对王妃不忠之事。这一切,一切,都是小人私下的愚行,与王妃无半点瓜葛,求郡主明察!”
他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他深知,若是将林翩月供出,不仅仅是自己,连带着家中老少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这件事盘根错节,稍有不慎,就会被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小命不保或许还是小事,只怕连累家族遭受株连!
刘管事紧咬牙关,将所有责任揽于一身,坚决不吐露半个字多余。
安宁郡主冷哼一声,目光如刀,显然对他这番说辞并不全信:“谅你也不敢供出其他人来!”
见状,江清晚察言观色,见安宁郡主无意深究,便按下心头急躁,选择静观其变,吩咐道:“你去,把丫丫的姐姐和姐夫也带到这里来。”
刘管事听闻安宁郡主无意深挖,心头暗自庆幸,仿佛逃过了一劫。
他猜想,或许是安宁郡主顾忌王府的颜面,此事才得以如此草草收场。
于是,他挤出一副谄媚的笑,试图息事宁人:“郡主大人大量,此事确是小人糊涂,那笔债务,就请郡主免了吧。”他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自然不愿因些许钱财而得罪安宁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