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晚一脸茫然,这段时间她几乎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尧哥儿身上。
那个原本活泼开朗的孩子,自那次挫折之后,就像是被秋霜打蔫的茄子,整日郁郁寡欢。
回到家中便将自己关在房中,誓言要刻苦读书,将来为她争一口气。
争什么气呢?
江清晚心里明白,这孩子的心里,大概是有了某种疙瘩,觉得自己的家世不够显赫,没能给予他应有的骄傲感。
也因此,就连逸哥儿这个最好的玩伴,也渐渐地远离了他们。
想到此处,江清晚心中五味杂陈,这些日子她寸步不离地陪伴在尧哥儿身旁,才总算让那孩子重展笑颜。
“是关于宋侧妃的,还记得她从你这儿拿走的那本账簿吗?”
安宁郡主一脸得意地说着,语气中透露出些许幸灾乐祸。
“她还真从里面找出问题来了。”
安宁郡主的话,让江清晚心里猛地一紧,这件事居然还有后续?
“厨房那边查出有人私吞银两,而那背后的主使,正是你嫂子陪嫁来的心腹之人。”
“宋侧妃憋了这么久,一旦抓住机会哪会轻易放过?自然是闹得沸沸扬扬。”
江清晚停下手中的刺绣,全神贯注地听着。
“然后呢?”
“结果嘛,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原来,她派去调查的那个老妇人,竟然与她手下有着私情。一个是丧偶,一个则是寡居,两个人就这样暗通款曲。”
“他们用贪污来的银两在外头购置了房产田地,正计划着私奔,谁料到事情败露。”
“最绝的是,账目上的这些问题,恰好是在宋侧妃主管家务期间出现的。你说,宋侧妃能不气吗?狠狠地惩罚了自己手下一番,现在整个王府里人心惶惶,没人敢再多嘴了。”
对于宫中那些钩心斗角的戏码,安宁郡主早已司空见惯,但她还是乐此不疲地围观。
特别是对那两位嫂子,她本就没什么好感,看她们栽了跟头,心底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就为了这个?”
江清晚的笑声中夹杂着一丝苦涩,心里暗自揣测:林翩月还是一如既往地在玩弄那些下作手段?
那个小姑娘怎么可能编排出如此天衣无缝的谎言?
若是真要追根究底,即使被逐出府门,天涯海角也难逃法网,何必呢?
江清晚总觉得事情背后藏着什么玄机,随口问道:“王妃的娘家人,真的很富有吗?”
安宁郡主闻言,微微一顿。
对他们这样位高权重的人来说,富有或不富有时常不是用金钱衡量的,关键在于家族的影响力与地位。
有权有势,自然有人趋炎附势,钱财不过是随之而来的附属品罢了。
“也不能这么说,林家名声在外,家中的宝物确实不少,很多都是皇室的恩赐。但若单论银钱,恐怕还不如那些商贾之家。”
毕竟,想要维护家族的良好名声,行事总得有所节制,不能太过张扬。
“对了,之前太后还曾想过将我许配给林家的四郎呢。”
林四郎,不就是林翩月的弟弟吗?
“郡主不满意这门亲事?”
江清晚试探性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