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次日清晨,江清晚却未能按时起床。
由于前夜过于激动,以至于熬夜至深夜,作息规律被打乱。
小翠使出浑身解数,软磨硬泡均无效果。
最后只得端来温水,用湿毛巾轻柔地敷在她的额头上。
这才好不容易唤醒了她。
幸而,前往王妃处请安并未因此迟到。
途中,江清晚一边揉着因睡眠不足而略感昏沉的脑袋,一边喃喃自语。
“如此自由自在的禁足日子,何时才能再次享受到呢?”
言下之意,她已渐渐适应了这种看似局限实则充满可能的生活节奏,对于即将到来的新挑战,更是满心期待。
小翠在一旁无奈苦笑,言语中带着几分玩味:“小姐啊,奴婢还真是没见过像您这样的人,被限制了自由非但不见半点委屈,换做他人,若有半分冤情,恐怕早该天天往王妃那儿跑,哭诉自己的苦楚了。”
江清晚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小翠所说也不无道理。
此番虽然因一时失误触怒了长辈,但她随后又因在老太太面前的机智表现而功过相抵,从严格意义上讲,这次所谓的“禁足”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惩罚。
真正的禁足,不仅仅是足不出户,连同生活质量也会大打折扣。
更重要的是,与外界的信息交流几乎被彻底切断。
在这后院,哪一个女眷不是日日夜夜提防着失去主子的恩宠?
话语刚落,主仆二人已悄然而至正院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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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宋微若尚未抵达,按照府中的规矩,江清晚不可越礼先行,只能在外静静等候。
好在宋微若并未让人久等,不一会儿便偕同白儿缓缓而来,近来她似乎收敛了锋芒,不再无风起浪,与王妃之间维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平衡。
“侧妃安好。”
江清晚礼貌地行了一礼。
宋微若眼角余光扫过她,秀眉微挑,似笑非笑地问道:“禁足之令解除了?”
未待江清晚回应,她便自顾自地继续道:“也是,郡主即将回府,你虽是一介妾室,无关紧要,但场面功夫总要做足的。”
面对这种不痛不痒的讥讽,江清晚波澜不惊,心底暗自嗤笑。
比起在这里与宋微若唇枪舌剑,她更愿意回去补上一个安稳的好觉。宋微若冷哼一声,先行步入正院。
室内,林翩月已早早等待,见到江清晚出现,她的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难以捉摸。
“来了,坐吧。”
语毕,不待二人坐定,林翩月便直奔主题,将话题引到了江清晚身上:“江姨娘既然禁足已解,今后应以此为鉴,谨记府中规矩,这一次因你为王爷与世子祈福,本妃便不再追究。”
江清晚内心虽默默翻了个白眼,表面上却依然摆出一副温顺的样子,“王妃教训的是,妾身一定铭记于心。”
林翩月心中那份难以名状的芥蒂却并未因此消散,连她自己也说不出具体缘由。
自从那日窥见齐尧哥携带萧瑾昱在萧老夫人庭院为江家某位姨娘辩解后。
她的心底便泛起了阵阵不安。
按理,她该怨恨的是宋微若,过往种种不幸皆是拜她所赐。
但看到萧瑾昱袒护江家人的举动,林翩月心底却莫名涌起了几分恐慌。
难道……江家之人终有一天会逆袭而上,成为这场后宅之争的最终赢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