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一说起这个来表情都兴奋了几分:“太傅府的方二姑娘约了御史中丞府的赵姑娘在这儿喝茶,中途方二姑娘的庶兄方云林和赵姑娘的兄长赵仲晨过来找她们。”
“四个人相谈正欢,一个男人找了过来,哭哭啼啼的质问方云林是不是准备抛弃他。”
谢无倦听到这儿挑了下眉头,人肯定不会是无缘无故找过来的,是余大姑娘安排的吗?
谢无倦回想起她今日非要上来喝他煮的茶,对下棋没兴趣还陪他下了一局棋,且她是在听完那段热闹之后离开的,心里有了答案。
“之后的事情主子也都听见了吧?赵仲晨先是在雅间内将方云林打了一顿,拉着妹妹出了雅间,方二姑娘追上来想解释,又被赵仲晨骂了一顿。”小十一语气透着看人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谢无倦笑着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云十一笑着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酉时,余砚珩推开雅间的门进来。
谢无倦正在自己跟自己对弈,只看了他一眼,就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棋盘上。
余砚珩走到他对面坐下,自顾自的给自己的倒了杯茶,温热的茶入口,微皱的眉头都舒展开来。
谢无倦黑子落下,棋盘上的白子被困死,他将手中的棋子扔入棋盒中。
“今日大理寺有让你为难的案子?”谢无倦问余砚珩。
余砚珩淡道:“没有,就是刚才三皇子去大理寺找我了。”
谢无倦微挑眉头:“他找你干什么?”
余砚珩嘲讽似得扯了扯唇角:“找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话里话外怀疑我叫人打了他。”
谢无倦淡道:“他也就只剩这点脑子了。”
余砚珩帮他一起收棋盘上的棋子,说起另一件事:“春闱马上开始了,殿下有什么打算?”
谢无倦闻言看了他一眼,淡道:“这次参加春闱的,有三个是我的人。”
余砚珩不怎么意外:“殿下准备把他们安排去哪儿?”
谢无倦:“吏部、户部、兵部。”
余砚珩抬头,有些惊讶:“先不说他们能不能夺得头名,科举进士怎么可能直接进入六部?”
棋盘已经收拾干净,这次谢无倦执黑子,他率先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谢鸿逸苦于朝中没有寒门之人已久,高官职位大多被世家掌控,他不信任世家,这几年他一直在通过科举选拔亲信。”
“之前跟你同年的武状元裴海,短短几年时间,就升到了正三品千牛卫统领。”
“我的那三个人,都是家世清白简单的寒门之子,只要科举的名次够好,谢鸿逸一定会想办法将他们安插.进六部中。”
余砚珩闻言沉默下来,他跟裴海同年,最开始的时候是大理寺少卿,现在还是大理寺少卿。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他满身才学,却要在这样一位君主的治下蹉跎几年光阴。
谢无倦将给他倒的茶放到他面前,茶盏与木头相碰的轻微响声唤回了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