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还在思考太子回来了,该怎么把京城这池水搅浑,下楼听见他说的话,一个绝妙的主意涌上心头。
二楼雅间有不少人,他们这儿动静这么大,不可能没人听见,只不过都碍于身份,没出来看热闹而已,听肯定是能听见的。
余清梦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杨骑云,略微提高声音道:“世子刚刚在雅间内说:太子不过是个病秧子,他最多只能再活半年,陛下接他回来,不过是不想落得个苛待嫡子的名声。”
“我跟哥哥好心提醒世子不要胡乱说话,陛下一片拳拳爱子之心,怎容你如此诋毁?且太子殿下是储君,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世子怎可如此诅咒太子?”
杨骑云刚缓过神来,感觉鼻下温热,一擦,满手的血,还来不及大惊小怪,就被余清梦的话砸懵了。
反应过来后,又满背的冷汗,他惊的连滚带爬站起来,指着余清梦吼道:“你胡说八道!我没有说!”
余清梦扯了扯唇角,眼睛里闪过嘲讽:“雅间内那么多人呢,又不止我跟哥哥听见,我有没有冤枉你,等陛下审问后,不就知道了?”
杨骑云听到陛下两个字,一瞬间就慌了:“不!不能让陛下知道!我、我没有!”后面这句否认明显比刚才心虚很多。
余清梦给余砚珩使了个眼色,虽然不知道妹妹做这事儿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但余砚珩从小到大跟妹妹配合过不止一次,当即熟练开口:“杨世子,看在贵妃娘娘的面子上,今日.你对我和我妹妹出言不逊的事,只要你跟我们道个歉,我们就不追究了。”
杨骑云一听余砚珩说不追究,眼神瞬间亮了,但紧接着他又听余砚珩道:“但是你妄议陛下,诅咒太子殿下的事,还是要通过永昌侯递个认错折子给陛下。”
杨骑云本来不愿意,这事儿让他爹知道,他肯定要挨罚,他爹天天对他耳提面命,小打小闹败败家可以,不该说的切记不能说,不该做的切记不能做,不该惹的人也切记不能惹。
但转念一想,他可以先答应,做不做的再说,余砚珩难道闲到一直揪着他不放?
杨骑云当即就高兴起来,觉得跟余砚珩和余清梦道歉也不是那么难接受了。
也怪他之前没看清楚,明明之前惹过一次余大姑娘的,怪不得余砚珩那么护着一个女子,原来是他妹妹。
杨骑云虽不情愿,但到底拱了拱手道:“之前是我喝多了,无意冒犯,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了。”
余清梦露出个笑:“那世子现在就归家去写折子吧,明日上朝的时候正好能递上去。”
杨骑云含糊的应了一声,刚被刺激的清醒了一会儿的头脑,放松下来又变得晕晕乎乎。
他朝那几个纨绔招了招手,一群人出了揽华楼根本没有要归家的意思,拐了个弯往风月场所而去。
余清梦倒是跟余砚珩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余砚珩在回去的路上问余清梦:“你闹这一出是为了什么?”他妹妹可不是多管闲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