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韵睁大了眼睛, 顺着龙隐的目光看过去,瞟到那地方放着的毛笔后,他当时汗毛倒立, 后背像是炸开了一样发麻。
龙隐丢下那句威胁后也不说话,就那么笑着看着眼前人。
凤清韵挂着泪珠, 最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顺着他的话动手的。
月光下他几乎不敢睁眼,只能啜泣着被迫抬手揉在自己的花蕊上,那湿漉漉的蔷薇花蜜挂了他一手, 黏腻得让他在心底把龙隐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他面上不敢有任何表示, 只能敢怒不敢言地忍着。
对于人类来说,这其实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幕。
最多称得上一句美人拈花一笑,可谓佳景,但要说有多狎昵恐怕是称不上的。
但对于花妖来说, 记忆中数百年没开过花, 一睁眼却就要被登徒子逼着,当着对方的面揉自己的花蕊,还要揉出花蜜来才能善罢甘休, 那冲击力简直大到难以用言语形容。
凤清韵眼泪就跟断线的珠子一样顺着他的眼角往下滑落,有些甚至还滴到了他自己的花蕊上, 看起来好不可怜。
可现实很快便给他上了一课, 正所谓以地事秦者如抱薪救火, 割地祈求一夕安寝的行为是毫无意义的, 反而只会换来入侵者的变本加厉。
龙隐眼神发暗地看着这一幕,随即勾了勾嘴角, 抬手一招, 下一刻放在远处毛笔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
凤清韵见状浑身一颤,似是不敢相信这人居然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吧
“我已经揉好了……”他咬着牙抬起自己湿漉漉的指尖, 瞪着那人颤声道,“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龙隐闻言一笑,凑上前吻了吻他的鼻尖:“因为本座是说话不算话王八蛋啊……凤宫主在心底不就是这么骂我的吗?”
骤然被戳穿了心事,凤清韵愕然地睁大了眼睛,像是见鬼一样看着眼前人。
龙隐被他的样子逗的忍俊不禁,笑了一下后,托着面前那朵花的花萼,沾着水便扫了上去。
狼毫触及蕊芯的一刹那,就好似直接刺在了他的心头上一样,凤清韵蓦然回神,当即也顾不上什么心声不心声的了,呜咽着攥住了龙隐的手腕。
“不、不行……不能……”面对某人的淫威,凤清韵终于是含着哭腔屈服了,“除此之外……什么都可以……”
他还是没有经验,若是没失忆的凤清韵面对此种情形,他便是咬牙撑到昏厥,也不会说这种话。
毕竟没人比他更清楚,这条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龙心底到底有多少坏水。
可惜眼下的凤清韵对此一无所知,因此直接夸下海口,正中龙隐心意。
龙隐闻言当即挑了挑眉道:“什么都可以?”
凤清韵闻言心下还是一跳,一时间有些打鼓,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最终他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月色之下,那人按着他的后腰,慢条斯理地拆开他的腰带,动作熟稔得好似做过一万遍一样。
凤清韵按着他的肩膀无意识地战栗,那人贴在他的脸上小声拷问道:“出了幻境后,为什么就认不出本座了?嗯?”
凤清韵被他逼得简直要发疯,任谁也想不到幻境中的龙神就是魔尊,面对如此质问,他只能瑟缩着摇头:“……我不知道。”
龙隐闻言一哂,也没再逼问,只是继续手下的动作。
凤清韵最喜欢吃荔枝,可他眼下的状况,却像极了被人剥开硬壳的荔枝,露出内里雪白光莹的软肉。
他的上半身被扒了个精光,莹白圆润的肩膀就那么暴露在空气中,常年持剑的手臂并不纤细羸弱,反而线条流畅,透着些许干练。
那就像是凤清韵本人一样,外表看似温柔如水,内里却自有一番傲骨。
然而越是这样的美人,被欺负到服软时便越让人心痒。
龙隐见状忍不住在黑暗中笑了笑,他抬手一挥,方才小菜全部被他收了起来,包括那壶还没来得及喝的酒,桌子上一下子变得整齐干净起来。
生冷的月色透过窗子洒了进来,下一刻,凤清韵微微睁大眼睛,有些愕然地被人放在那桌子上。
微微的凉风顺着窗户吹了进来,有那么一瞬间,凤清韵感觉自己就像一尊玉器,正在月色下被人观摩。
可这尊玉器实在精美得不可方物。
凤清韵上身的布料全部堆在他的臂弯处,层层叠叠得看起来像极了逶迤在旁边床榻上那些数不清的蔷薇花。
龙隐托着下巴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一幕,眼看着凤清韵耳根由白到红,抬手按在那人白皙的腰肢上:“剩下的,就由凤宫主自己来吧,如何?”
凤清韵当即恼羞成怒地按住了他的手腕:“你——”
他想骂这人王八蛋,还想骂他是个不要脸的流氓登徒子。
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瞎了哪门子的眼,才会喜欢上他。
然而话到嘴边,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凤清韵却感觉自己的脑海好似骤然被什么钝物撞了一下一样,不痛,却蓦然让他整个人安静了下来。
屋内毫无征兆地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静,龙隐笑意一顿,却见凤清韵怔愣地坐在那里,像极了因失控而蓦然安静下去的人偶。
他的眼神失去了光泽,瞳孔在月光下微微扩散,配上那铺天盖地,几乎填满整个房间的蔷薇花,以及光洁白腻的肩膀,一切都显得那么诱人。
可龙隐挂在嘴边的笑却因此彻底消失,从那人心底听不到任何声音的现状让他紧跟着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而很快,他的预感就成真了。
——药效在此刻失控了。
不是失效,而是失控。
纷乱的记忆一股脑地涌上凤清韵的脑海,不同的片段拼接在一起,惹得他根本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天崩面前那断了臂,持着魔刃挡在自己面前的魔尊,和幻境中盘踞在自己身上的龙神交叠。
幻境中血迹斑斑,被人钉死在柱子上的龙,又和眼前人逐渐重叠。
凤清韵蓦然抬手按住龙隐的手腕,瞳孔逐渐收缩,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像一尊美到绝伦的艳鬼。
龙隐看到他这幅模样,又听到他脑海中无数纷乱最终归一的声音,心下猛地一跳,随即心头浮现了两个字:完了。
他对自己未来的预知是相当出色的,果不其然,下一刻,凤清韵骤然松开他的手腕,抓着他的衣襟直接翻身而上,那小桌子被撞得散落了一地,发出了咣当一声。
凤清韵却好似没听到一样,就那么一言不发地将龙隐按倒在塌间,披着衣襟骑在他的跨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一刻,凤清韵的神色冷得好似天上月,不带丝毫感情。
然而配上周围迤逦了一地的蔷薇,以及光裸如玉般的上半身,却又有种扯神明入人间的香艳与刺激。
龙隐被人按在床榻上,眼看着要被就地正法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地笑道:“看来药效过了,凤宫主已经都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所以你很遗憾?”凤清韵歪了歪头,拽着他的衣襟猛地一扯,魔尊陛下那件昂贵的布料瞬间便成了破布。
龙隐只感觉自己胸口一凉,还没见过这么凶的小蔷薇,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连忙举手投降道:“宫主说的哪里话,本座有什么可遗憾的?”
“自然是遗憾那好哄好骗又好欺负的小蔷薇不见了。”凤清韵手指微微一动,剑气骤然而出,将他手下所有布料瞬间搅碎,露出了下面坚实的肌肉。
龙隐呼吸一滞,刚想解释点什么,却见那人按着他的肌肉眯了眯眼,直接了当道:“那蛋是我亲生的?平日还要用花蜜温养?”
只能说逗老婆一时爽,事发之后的乐子就大了。
龙隐心下直呼不好,面上当即识时务者为俊杰地拥着那人劲瘦的腰肢服软道:“本座错了。”
凤清韵冷笑道:“龙神怎么可能有错呢。”
听这称呼就知道凤清韵的记忆不仅没有彻底恢复,反而是处于一种极度混乱的状态。
龙隐难得后背一凉,刚想说什么,原本毫无动静的藤蔓突然暴起,直接捆住他的双手,将他牢牢地固定在了床榻之上。
鲜艳的花瓣亲昵地蹭着他的脸颊,凤清韵本人则是轻轻抬手,虚虚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龙隐呼吸一滞,下一刻却见那人微微凑近,扑面而来的花香将他彻底裹了进去。
近在咫尺间,凤清韵披着一肩的青丝,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扯出了一个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喜欢玩毛笔是吗?”
在夜色中,此刻的凤清韵不像是谪仙了,更像是什么漂亮到不可思议的鬼魅,和刚刚那副任人宰割的可怜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面对如此危险的花妖,龙隐却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还敢火上浇油:“本座若说喜欢……凤宫主打算如何呢?”
凤清韵和他对视了三秒,下一刻,突然嗤笑一声后拿起了那根毛笔,却见上面还带着他自己淌出的花蜜。
而后他就那么拎着毛笔,将那湿漉漉的第一笔下在了龙隐结实的腹肌上,而后慢条斯理地逐渐向下。
龙隐呼吸一滞,这下子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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