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皮肤细润,一袭葱黄色的拖地纱裙,裙摆与衣襟则用金丝线勾勒出大片大片的昙花。
她用执书的手挑开眼前碍事的珠帘,云鬓上的绒花栩栩如生,低眸扫了眼甘遂的伤。
这样的伤势,怕是要养上一段时日了。
屋内的烛光,照亮华菱纱脖子上的那颗小痣。
甘遂立即请罪:“主人,是我办事不力,无法将闻清辞带回来,还请主人责罚!”
“罚?”华菱纱轻笑,眉目不怒自威。
想到折损在闻家那一家子手里的人马,以及为了达成夙愿相继离开的川侫与川槿,她轻叹了下,方道:“如今我最信任的,便只有你们二人了。”
罚什么?
再罚下去,伤的是甘遂,与她不利。
“自结界被破,得知闻清辞进来的消息,我便知道,我与他必然会有正面交锋的时候。”华菱纱将书扔到一边。
她得知闻清辞进入却迟迟没有动作,也没有现身,就是想要看看他们一行人能在九皋折腾出多大的动静。
没曾想,这孩子竟然比当年的闻城子跟华容还难对付。
说起来,他也是命大。
在那般危险的形势下还能捡回一条命。
筋脉被废,无法修行便算了,可他的体内还有她当年为了逼华容交出伏羲琴时命令川槿打入的霜白引。
这样的人,根本没可能活。
偏偏,他活下来了。
也罢。
万事总有了结的时候。
既然他不远万里的来了,她也懒得闪躲,正面迎战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