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臬文有些慌了,他还想闻清辞跟他联手对付费凇呢:“闻公子才接下长老之位,为何忽然辞行?是我今晚的举动吓坏了你跟你的朋友们,还是闻家对你的去处另有安排?”
闻清辞自认不是什么大人物,能让澹台臬文这般拉拢,便猜到了其中深意:“代家主不用多想,我辞行,只是因为我们一行人还有事情要办。”
想借用他对付费凇?
没可能的。
费凇本就是闻家的人,也不存在别的心思,只是想要趁势在婺城站稳脚跟罢了。
但澹台臬文明显想岔了,还认为费凇的野心跟川侫或者澹台页平一样,都想争抢代家主的位子。
阿厌盯着泡得发黄的茶叶在茶面漂浮,还调皮地吹了吹,让叶子在漩涡处转着圈儿。
跟着闻清辞久了,她多少也学着留了个心眼,就算猜到的没有八九成,可一半一半总还是有的。
这些人真无聊。
有那么多瞎捉摸别人心思的时间,还不如抱着银子过一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想着,阿厌透过清茶面上的一层热气抬起那双清亮有神的眼儿来,又往澹台臬文的头顶瞅了几眼。
元师兄说,长期饮食不规律,作息混乱,还爱没事儿在那瞎捉摸的人,即便是修行者,老的也比其他同龄人更快。
秃头也会比别人快。
在此之前,阿厌觉得是元斐在瞎扯。
因为天元宗的长老和她师父都是不惑之年,却头发茂盛,精神面貌更是比二十岁的小伙子还棒。
可是在看到澹台臬文日渐稀疏的头顶之后,她信了。
澹台臬文对上她投来的视线,极为不解,还以为是自己哪里有不妥之处:“闻小公子,你为何盯着我的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