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之前还坐在案几那里写字的闻清辞已然没了继续的兴致。
他将狼毫放回笔架,原本抄写的一段文章也只抄录了前面几句,正衣衫单薄地立于窗口处。
闻清辞拿过阿厌之前撑着小窗的木棍,将窗撑起一角。
风雪虽不小,但嘉陵晚间的街道仍旧繁华喧嚣,小贩的吆喝声不断。
闻清辞望着阿厌的身影,见她披着一件粉色斗篷,还撑开伞遮挡风雪的动作,少年的眉眼放柔。
一阵风吹了过来。
闻清辞身体一疼,喉间干痒,顿时咳嗽起来:“咳咳……”
临屿赶紧去到一旁的桌前,倒了温热的茶水,谁知刚走近,就发现闻清辞用来捂嘴的手帕上沾染了一片血迹:“少主?”
闻清辞止住咳嗽,目光依旧落在已经挤入人群中的那道身影上。
纵使人潮拥挤,但他还是能一眼捕捉到阿厌的身影。
感受着风雪带来的刺骨疼意,闻清辞面色微白,咬牙挺过:“没事。”
临屿心间涌上一阵苦涩,将端来的热茶放置一旁,正准备将窗户关上,却被闻清辞制止住了。
临屿:“少主不能受寒,还是关上为好。”
闻清辞坚持:“我受得住。”
这点痛楚不算什么。
倒是近年来因为身边有了阿厌,他的身体状况得到了良好的照顾,如此舒适安逸的环境,让常年痛不欲生的他有点不太习惯了。
这种蚀骨般的疼痛,也能让他时刻保持清醒。
“这些年,我没有隐姓埋名,为的,就是将当年的那些人引出来。”闻清辞清楚,他的身体越来越差。
且这么多年了,他的心智跟能力在成长的同时,那些人的心智跟能力也在成长。
“我有预感,这次回天元宗不会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