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絮不一样。
那个小哭包,胆子特别小,又是在富贵人家被仆人伺候长大的,自然受不了山谷暗无天日的生活。
尤其,每天都会有一具尸体当着他们的面被抬出去。
阿厌睡得迷迷糊糊,半夜还有一阵呜咽的声音,她心生烦躁地醒来,瞪着对面跟她一样像畜生被关在铁笼里戴着冰冷锁链的姜絮,声音嘶哑:“喂,你能不能别哭了?”
她才干掉一个比她大十几岁的壮汉,浑身伤口都在流血,正是需要养精蓄锐的时候。
姜絮哭得抽抽噎噎的,听到阿厌凶巴巴的语气,想到她打架时状若疯批的狠劲儿心底发怂,便委委屈屈地闭紧嘴巴,用一双哭得像兔子一样红肿的眼睛望着她。
阿厌见他还算听话,撑着流血的伤口坐起身,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问道:“喂,小哭包,你身上有吃的吗?”
她好饿啊。
姜絮眨了眨眼,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落。
因着害怕阿厌,他怂巴巴地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早已冷掉的馒头,颤颤巍巍递给了她。
阿厌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对方真有吃的,她忍着几乎被打得快要断掉的手臂的蚀骨疼痛,接过馒头,狼吞虎咽起来。
姜絮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子。
对面的小哥哥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