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处都表示着这里也已经沦陷。
庆幸的是大街上没有丧尸。
褚亦安开着小电三轮从堆在路边的车辆旁挤过,开了八九百米的样子,找到了一间开门的小诊所。
大门被遮掩了一半。
卷帘门上布满血掌印。
褚亦安将车停下,看向坐在旁边的人,“这里可以吗?”
“就这家。”
陆卿渊再次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拎起车上唯一的铁扳手。
褚亦安扶着他在门口停下。
她独自上前弯腰下蹲,透过门口的缝隙查看里面的情况。
药店在没灯的情况下有些暗,里面空空荡荡,她没看到有人,“没啥大问题。”
她扶着陆卿渊进去。首先看了眼药店的药架,再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抬手将两扇开着的房门关上,再小心地检查了下房间的一些不容易看到的死角。
除开地上有几滩血液,周围都是安全的。
最后她将卷帘门再往下拉了一点点,距离地面大概二十公分的样子。
“陆老师,你在板凳上坐会儿。”
本着照顾残……伤患的思想,褚亦安在药柜里找到消毒酒精、绑带,消炎药、止痛药,还有取玻璃用的小刀镊子。
虽然东西是拿到了,但是这个手法吧。
她拿着镊子和小刀,突然感觉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般。
陆卿渊看着她的样子默了一瞬,然后接过她手中的东西,“你去拿剪刀帮我把裤子剪开,其他的我自己来。”
“好嘞。”
剪裤子可比给伤口开刀简单多了。
她剪开裤子退到一边,因为屋子里太暗,于是又将随身携带着的手机电筒打开。周围瞬间变亮,将陆卿渊已经有些发炎的伤口照得清清楚楚。
陆卿渊动作一顿,“谢谢。”
“不客气,应该的。”
褚亦安站在一旁看着他用酒精消毒洗过镊子和小刀,朝着伤口又倒了整整一瓶,然后用镊子夹住玻璃,使劲地往外拉。
原本已经凝固的伤口被崩开,血液哗哗地往外流。
褚亦安看着玻璃被他从大腿上一点点拔出。近十公分的玻璃片被取出来,上面还带着鲜红的肌肉组织,褚亦安似乎都能够感受到他当时的那种疼。
陆卿渊半仰着头、闭着眼睛。
暗哑沉重的呼吸声响起,他的脖颈拉伸出修长而富有张力的线条,他现在的脸色比刚才还要惨白,却始终一声未吭。
褚亦安看着他此刻的模样,连忙再用酒精清洗了一下他的伤口。在伤口上洒满止血的药粉,再用纱布包裹起来。
接着又在旁边的饮水机倒了些水,将消炎药给他递到嘴边。
陆卿渊吃掉消炎药,“等我半个小时,然后就走。”
“没事,等你好些了我们再走。”
褚亦安重新找了个凳子,坐在他旁边,“陆老师,您要是感觉哪儿不舒服就叫我哈。”
这辈子也就听过关羽刮骨疗伤,如今亲眼看到陆老师徒手拔玻璃片儿真是震惊到她了。
她看了眼此刻闭着眼好像睡着了一般的陆卿渊,刚起身想给他找一件可以盖的毯子,突然听到不远处一阵发动机的轰鸣。
这轰鸣声极大。
安静的小镇瞬间传出瘆人的嘶吼。
砰!
砰砰砰——!
褚亦安刚才关上的一扇房门正在被撞击。
是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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