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赌个运气了。
景王于是给自己倒上一碗酒,朝皇甫凌风和姬云朔虚捧了一下:“本王先干为敬。”
皇甫凌风笑得开怀:“景王痛快!”
这一痛快就痛快到了天亮,三人你一碗我一碗,上好的美酒当成了水似的喝,哪怕喝一回儿歇一会儿,当东方出现鱼肚白时,皇甫凌风也终于把两人都喝趴下了。
望着趴在桌上人事不省的景王,皇甫凌风叫了几个人进来,淡淡吩咐:“把景王送回馆驿,找人好好看着,不许他们再离开馆驿一步。”
“是。”
“姬王子就留在这里好好休息吧,给他安排个雅间。”皇甫凌风站起身,往外走去,“派个人好好照顾。”
“是。”
皇甫凌风独自走出南笙馆,天还有些暗沉沉的,一阵凉风扑面而来,酒气消了大半。
这个时辰街上人不多,权贵聚集的内城黄金地段,大臣们该上朝的早在半个时辰前就进宫了,这会儿除了半夜吃花酒的和在赌坊输红眼的,其他几乎没什么人。
“公子。”护卫牵着马过来,“回家还是进宫?”
皇甫凌风声音微冷:“回家。”
这个时辰进宫干什么?他又不上朝,就算要面圣,这会儿去得也太早了些。
“是。”
一夜没睡对皇甫凌风来说好似没什么影响,踏进大门,他吩咐前来迎接的小厮:“容湛醒了没有?”
“回大公子,容公子醒了,正在他的院子里练剑呢。”
“让他来我的书房一趟。”
“是。”
皇甫凌风吩咐完,先回了自己的院子,在下人伺候下洗漱一番,喝了杯解酒茶,然后才去书房。
容湛一早上穿的是练武的黑色劲装,少年本就容色俊美,气度卓绝,这会儿一身劲衣越发衬得身姿矫健而干练。
单看这外表和气度,说他是皇亲贵胄都不为过。
“昨晚我见了南齐裴太子。”皇甫凌风走到书案后面坐了下来,声音淡得听不出喜怒波动,“你应该知道南齐太子来了东幽,有没有什么话想跟他说?”
容湛神色微紧,垂眸看着自己手里上的剑,“我不明白大公子的意思。”
不明白?
皇甫凌风说得更直白了一些:“南齐大将军慕容晖,你认识吗?”
容湛抿唇:“不认识。”
“撒谎。”皇甫凌风眸色一冷,“你从小养在皇甫家,学的是皇甫家的规矩,皇甫家什么时候教过你撒谎了?”
容湛心头微沉,扔下手里的剑,“我早已忘慕容这个姓氏,此生跟南齐也不再有任何关系,若公子不信……”
说罢,撩袍一跪:“容湛愿受任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