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立刻去办!”
书房外很快调来重兵,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里三重外三重牢牢把守住在书房外。
云子姝寸步不离地守在书房暖阁里,傍晚宫中有旨让她进宫一趟,云子姝借口要看护太子脱不开身而回绝。
接下来连续三日,太医每天早上从宫里出来,带来了一大批珍贵的药材,早中晚一日三次煎药,太医院带来了两个专门煎药的小童,所有药材同样不经他人之手。
太子遇刺中毒一事很快在皇城中发酵弥漫,文武百官皆是忧心忡忡,担心太子中毒引起朝堂动荡,不由自主地想打探消息,甚至有人直接登门探望,却皆被拒之门外。
沉寂许久的成王府和荣王府再度热闹了起来,确定太子真的遇刺之后,成王父子在书房里讨论此事,表情带着些许异样的兴奋:“若太子真有个好歹,我们就有了机会。”
“眼下情况不明,还需再等等看。”成王神色沉肃,眼神里流露出不容忽视的深沉光泽,“你稍后带些药材去太子府走一趟,借着探病之名查探虚实,定要确定太子确实中毒才行。”
“父亲放心,我不会冲动行事。”东陵晟说着,面露迟疑之色,“只是听说朝中许多官员都去探望太子,却被太子妃下令拦在外面,连太子的面都见不到。”
“她阻拦归阻拦,你该去还是要去。”成王说道,“有些事情我们可以自己分辨,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东陵晟点头:“父王说的是。”
“另外,我应该找王大人再谈谈了。”成王背负着手,声音幽沉难测,“太子若真中毒不治,王家跟我们的婚事看来还得履行才行。”
吏部尚书王大人家的嫡女跟成王府的晟世子定了婚约,可此前因为得罪太子妃,王安娴不但主动登门赔罪,还承诺取消跟成王府的婚事,算是在太子妃面前表了忠诚——当然,退婚这种事情绝不是她一个小女子可以做主的,那定是她父亲王大人的意思。
自从太子归来之后,以前跟成王府有来往的几位官员都疏远了许多,彼此心照不宣,都是为了避嫌罢了。
若太子当真有个什么意外,该属于成王府势力依然属于成王府,其他人想夺也夺不走。
“虽说太子遇刺是好事,可我想不通谁有这般手段和胆量。”东陵晟皱眉深思,“父王心里可有头绪?”
“暂时还不得而知。”成王也想不通,“你觉得会是荣王府吗?”
“不会。”东陵晟摇头,“太子遇刺,皇上必定勃然大怒,下旨彻查,只要查到是谁,等着他的就是抄家斩首,整座王府将会寸草不生,荣王府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何况不管是成王府还是荣王府,谁动手谁就是自寻死路,因为宣郡王府如今已经没了一争之力,只有他们两座王府跟太子之间存着利益冲突,只有他们曾切切实实地争过储位,皇上第一个就会怀疑他们,所以彻查也会重点查他们两座王府。
想到这里,东陵晟隐隐约约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冥冥之中是否有一只手正在搅乱眼下的朝局,想要把成王府和荣王府一并卷入其中?
可悲的是,即便有这样的怀疑,他们似乎也抵挡不住权力的诱惑——万一他的预感是假的呢?
东陵晟摇头拂去脑子里不该有的怀疑,抬头看向他的父亲:“如果确定太子重伤,我还想进宫一趟。”
“进宫?”
“是。”东陵晟嘴角微扬,笑意带着几分嘲弄,“皇后跟太子的关系如此僵硬,司徒家又遭遇如此不幸,皇后对太子和太子妃应该早就有所不满,若我抓住这个机会,得到皇后的支持——”
“皇后支持有什么用?”成王皱眉,“她这个皇后已不复往日风光,在皇上面前早已没了说话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