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帝帝号文,十一岁登基,十六岁正式亲政,亲政那年封卫东姝为摄政女王,引得满朝哗然,大臣们纷纷抗议,以史上从无此例为由,请求皇上收回成命。
然而文帝不理群臣反对,一意孤行,态度之坚决,哪怕有朝臣以死力谏也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最终顶着满朝文武的压力,卫东姝顺利成了东幽史上唯一一个手握实权的摄政女王,继续辅佐新帝。
皇族血脉凋零,仅有文帝这一支独苗,宗室老王爷和手掌兵权的武将们分庭抗衡,皆对大权在握的卫家虎视眈眈,尤其在卫东姝被封了摄政女王之后,卫家进入了一个空前绝后的巅峰时期。
然而慧极必伤,盛极必衰。
因为文帝跟摄政女王之间那段少有人知道的感情纠葛,最终卫家走上了衰败。
“文帝七年,已经二十三岁的卫东姝被册立为皇后,同一年腊月,十八岁的天子广开后宫,选了三十名秀女进宫,其中仅朝中三品以上大臣的女儿就有十六人,甚至还有姐妹花一同进宫服侍皇帝的例子。”卦妃语气微顿,嘴角浮现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一年宫里简直热闹极了,进宫的秀女家世皆不凡,容貌出众,所以个个心高气傲,谁也不甘让着谁,明争暗斗,争锋相对是宫中每天都会发生的事情。”
云子姝心头有一处地方像是被虫蚁蛰了一下,刺刺的疼,她仿佛能透着这番云淡风轻的言语,看见少年天子繁花似锦的后宫盛况。娇艳欲滴的姑娘们就像御花园里的花卉,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特色,争相斗妍,互不相让。
然而再美的花也总有凋谢的时候。
那位从摄政女王成为中宫皇后的东姝姑娘,究竟是更荣宠耀眼,还是成了一支被折断的花枝?
云子姝看向案上的书册,沉默地伸手拿了起来,翻开第一页。
“这本书记载的都是明面上记录在册的事情,一些不为人知的秘事在这本书中则遍寻不见,丝毫踪迹都没有留下来。”卦妃淡道,“摄政女王跟少年天子是相爱的,只是他们之间的爱情并不为世人所接受,他们认为那是不伦。不管有没有帝师之名,东姝都曾切切实实地教导过少年天子,他们之间既有过师生之实,就不该再有男女之情。”
云子姝淡道:“感情之事又有谁能分得那么清,辨得那么明?”
卦妃没说话,安安静静地把一盏茶喝完,又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抬眸看向云子姝手里丝毫未动的茶水:“你怎么不喝?担心我下毒?”
云子姝一怔,垂眸看向手里的茶盏,沉默片刻,干脆把它放在一旁:“算是吧。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卦妃听到这样的回答,似乎有些意外:“你真是诚实。”
“诚实不好吗?”
卦妃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了个毫不相干的事情:“太子妃有孕了吧?”
云子姝又是一怔,随即缓缓点头:“卦妃娘娘果然未卜先知。”
“史上的东幽女王其实也有过一个孩子,不过尚未来得及出生就没了。”卦妃叹息,“卫东姝教导皇帝五年,做了两年摄政女王,做了三年皇后,崩时年仅二十六岁。”
云子姝眉心微皱:“通过卦妃娘娘这寥寥数语,似乎并没有感受到这位东姝女王的传奇之处……当然,能成为帝师的女子本身就是个传奇,只是从卦妃娘娘嘴里说来,却觉得此事好像很稀松平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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