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时她弯腰的幅度比丈夫小得多,薛氏坐在主位上,强忍着愤怒,命人把她按下去,司徒婉羞愤交加,当着众人的面却敢怒不敢言,狼狈而难堪地跟丈夫完成了拜堂仪式,送入洞房之后狠狠砸碎了新房里的花瓶瓷器,不顾一切地发泄着她对这桩婚事的不满。
侍女们战战兢兢,不敢阻止。
然而她没有料到,失控的后果直接惹怒了她的新婚丈夫阎威,阎罗虽一条腿有残疾,不代表他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盛怒之下的男人一把扯过司徒婉,恶狠狠地把她摔在了地上,“既然能摔,今晚就跪在上面反省,别睡了!”
司徒婉从未遭过这样的罪,碎裂的瓷器扎进肌肤,疼得她脸色惨白,眼前一阵阵发黑,好半晌爬不起来。
无处不在的疼痛让她身体无法克制地颤抖,等她好不容易忍着疼痛爬起来,阎威为一脚又把她踹趴回去:“让你跪着反省你没听见吗?贱人!新婚第一天就敢摆脸色,你的脸色摆给谁看?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司徒家嫡长女,皇后面前的天之娇女?你要真有那么金贵,就不可能嫁到我的府上来!”
“啊!”司徒婉惨叫一声,脸上血色褪尽。
“司徒家教出来的女儿也不过如此。”阎威蹲在司徒婉跟前,一手抓着她的头发,迫她把脸抬高,阴鸷的表情显然已经积攒太多的怒火,“瞧瞧你这副狼狈的样子,高雅尊贵?美丽端庄?我警告你,以后收起你那副大小姐做派,乖乖侍奉母亲和你的夫君,再敢摆出你这张臭脸,我让你好好领教一下忠义侯府的规矩!”
话落,一巴掌扇到她的脸上,“听到没有?”
司徒婉被他打得歪向一边,嘴角破裂,眼眶里已经噙满了泪水,盯着阎威的眼神却充满了厌恶和愤恨:“你……你敢如此对我,姑姑绝不会放过……啊!”
阎威抓着她的头撞向床柱:“贱人!你是在威胁我吗?好大的胆子!我让你威胁!让你威胁!”
“啊——”司徒婉痛得全身发抖,哭声凄厉,让人心颤,“你……你放开我……放开我!”
侍女早就被赶了出去,此时站在房门外瑟瑟发抖,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屋子里不间断地传出严厉的训斥和殴打声,以及司徒婉越来越卑微的惨叫和求饶声。
“还嘴硬吗?”
司徒婉缩在床脚,剧烈地摇头。
“还顶嘴吗?”
司徒婉继续摇头,破裂的嘴角血色蔓延,衬得那张脸越发惨白如纸。
“觉得不甘?委屈?”
“没……没有……”司徒婉语调抖个不停,手上,胳臂,大腿到处都疼得尖锐,“我……我疼,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阎威见她终于服软,才冷哼着站起身,还有些余怒未消:“今晚好好反省,明日一早去跟母亲赔个罪,母亲什么时候消了气,我什么时候原谅你。”
说完这句话,他径自解了衣服躺在床上,浑然不理会浑身狼狈的新婚妻子。
司徒婉抱着抖个不停的身体,心头被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占满,她微微抬头,看向漆黑的窗外,感觉自己像是跌入了一个冰冷残酷的深渊,再也看不到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