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的队伍停了下来,热闹恭贺声也停了下来。
司沧坐在马上,神情冷峻阴沉,而他身后四匹高头大马上,皇甫凌风、傅南川、奚风和齐瑾不发一语地看着这一幕,面上表情平静,显得高深莫测。
眼下这个时节春暖花开,根本不需要用到炭火,可太子府大门前却摆着如此显眼的一个火盆。
用意为何,可想而知。
“太子殿下。”为首的一位嬷嬷走出来,恭敬地朝司沧行礼,“按照东幽皇族成亲的规矩,新娘子需要跨过火盆才能进门拜堂,入皇族宗谱。”
司沧语气阴沉:“这是谁的意思?”
“皇后娘娘的意思。”嬷嬷低着头,一板一眼地说道,“跨火盆寓意是驱邪,尤其太子妃是外族公主,更应该接受这一关考验,还请太子和太子妃配合。”
此言一出,司沧神色骤然冰冷:“因为太子妃是外族女子,所以更应该接受?”
在宫中伺候久了的嬷嬷常常自以为是,以为她眼中那一片即为天下,宫中谁得势谁说了算,掌中宫大权的皇后就是后宫的天,哪怕是皇后身边的一条狗,都比大多人有说话分量。
寻常时候她这个想法没有错。
然而她今天碰到的是司沧,一个从不把规矩放在眼里的人,道德、宫规、孝道,任何一个枷锁试图扣在他身上都无疑是异想天开。
礼官们站在一旁,宫中侍女亦低着头,太监总管笑着劝说:“太子殿下刚回来,可能还不太了解皇族的规矩,其实跨火盆真的只是成亲大礼中最平常的一个流程,跨过火盆,驱邪避毒,意味着以后夫妻感情和睦,和和美美,这是好事。”
“就算只是个流程,应该也不需要这么大的火盆吧?”皇甫凌风冷冷一笑,“一个柔弱女子步子有那么大?如何一步跨过长达三尺的火盆?”
“皇甫公子误会了。”嬷嬷解释,“这火盆上铺着的铁板就是留给新娘子走的,不必一步跨过去。”
皇甫凌风挑眉:“炭火把铁板烧得滚烫,你是想让新娘子驱邪避毒,还是想让新娘子新婚第一天就变成烤猪脚?”
傅南川眉头一皱,转头看着他:“这个时候说笑合适吗?”
“小爷可不是在说笑。”皇甫凌风冷眼瞅着那明目张胆的火盆,和明目张胆拦在大门外的嬷嬷,“分明是有人借机整治太子妃,才设下如此阴毒的招数。”
“皇甫公子还请慎言!”嬷嬷脸色一变,“皇后娘娘也是按照规矩行事,并非故意整治谁。”
众目睽睽之下,胆敢直言皇后招数阴毒?除了无法无天的皇甫凌天,东幽绝没有第二个人有如此胆量。
皇甫凌风冷笑:“我可没说这是皇后娘娘的主意,说不定是有刁奴从中恶意为难呢?依我看,这种刁奴就该乱棍打死。”
嬷嬷脸色一阵青白交错,站在一旁的太监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谁都知道大将军王的儿子有多嚣张跋扈,惹怒了他,他是真的可以随手杀人的,连皇上都对他纵容得很,旁人谁敢跟他抗衡?
“皇甫公子这句话说的不对吧?”大门内走出一个年轻锦袍男子,面上带着几分笑意,“今日是太子大婚,哪个刁怒恶胆包天也绝不敢在这个时候乱来。”
皇甫凌风懒洋洋朝他看去:“越世子的意思是说,这种恶主意的确是皇后的主意?”
锦袍男子正是东幽宣王之子东陵越,太子没回来之前,东幽争储最有力的人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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