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姝决定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不过她休息,不代表朝堂就能平静下来,萧远霆交出兵符之后,被罚在家闭门思过,期限不明。
萧云衡那日之后整个人也像颓废了一样,整日待在屋里睡觉,睡醒了就喝酒,喝得酩酊大醉,醉了继续睡,睡得天昏地暗。
萧家一时之间像是瘟神降临了似的,连带着萧云雾在长公主府的处境都受到了影响。
黎家同样是一团阴霾笼罩。
萧夫人被赶回黎家之后再也没了往日的威风气焰,反而处处受气,以前对她恭敬有加的黎夫人一改和善态度,对她没有一点好脸色,整日阴阳怪气,言辞之间无不在责怪萧夫人牵连老爷被罢黜,甚至连黎雪落到这般境地,都是萧夫人一手导致。
面对这样的处境,萧夫人心寒至极。
“我的女儿我知道,她根本不是这样的人。”黎夫人咬牙说道,语气里愤恨不满,“萧云衡自己见异思迁,想挽回九公主大可直言,为什么要把脏水泼到雪儿身上?他知不知道这样的伤害会让雪儿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他就是想逼死雪儿!”
她还说黎文忠被罢官,完全是受萧家牵连,说萧夫人跟萧远霆夫妻二十多年,最终却什么没得到,灰头土脸地被人赶了回来。
每次吃饭都要来一番抱怨。
萧夫人以前一贯强势,心高气傲,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气?心里憋屈得恨不得寻了短见,几日之后再也忍受不了黎夫人的刻薄言语,索性不再一起吃饭,回避了事。
而黎雪自从回到家里之后,也把自己关在了房里,不问外面事情,每日母亲给她送吃的,她就眼泪婆娑地对着母亲诉苦,说萧云衡对她不好,为了云子姝故意栽赃于她。
反正死活不愿意承认自己在外面做了什么。
黎家如今算是把白眼狼、窝里斗演绎了一个淋漓尽致。
不过这些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云子姝连听的兴趣没有。
倒是朝中开始不平静。
边关起了战事,邻国频频挑衅,皇帝正在考虑派谁去边关,魏丞相举荐了景王,吴太傅则提议让萧远霆戴罪立功。
皇上尚未作出抉择,却有朝中御史奏报:“皇上,臣近日得到消息,萧家私筑密库,藏有大量赃银,皆是那些年里贪污军饷所得,萧远霆罪大恶极,连军饷都敢贪,还有什么资格领兵打仗?理该抄家治罪!”
此言一出,朝堂哗然。
“萧将军贪污军饷?王御史可有证据?”
“证据就在萧家密库里,抄出来自然就有了。”
“萧家此番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萧远霆正刚上交了兵符,正在家中闭门思过,除非证据确凿,否则难免有落井下石之嫌,还望皇上三思!”
“太傅大人说得对,若真在这个节骨眼上抄家,抄得出来固然可以治罪,若抄不出来,难免让人寒心。”
“回禀父皇。”景王云晔站了出来,“儿臣近日也隐隐有所耳闻,萧家确实有私吞军饷的嫌疑,军中有将领密报,儿臣以为若不严肃处置,只怕会有损父皇在将士心里的形象,让人以为父皇苛待将士,还望父皇明察!”
几位御史纷纷站出来,义正言辞,慷慨激昂地说道:“求皇上下旨,即刻查抄萧将军府!”
皇帝坐在龙椅上,沉默地听着文武百官激动地争辩,心头缓缓生出一股不太对劲的感觉。
每当朝中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有人支持,有人反对,今日也不例外,支持的人想趁此机会置萧家于死地,让他们再难翻身。
反对的则是支持太子云宸和吴家一派的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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