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上马车之前就看到了贤哥儿,站了一下,等着贤哥儿上前给她行礼。
殊不知,贤哥儿径直便进府了,只当看不见她。
王清如一怔,猛地唤了一声,“贤哥儿,你怎能这般无礼?见了姑姑也不行礼问安。”
贤哥儿年少,到底不像成年人般懂得收藏自己的情绪,他定了定,转过身去,眼底的厌恨暴露无遗,“我真希望没有你个姑姑。”
王清如闻言,大受打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她颤声,“你说什么?谁教你的?是不是北冥王府的人教你这样说的?”
“喂,你休得乱说啊。”棍儿立刻道。
贤哥儿清秀的面容微微发白,“我不愿对你口出恶言,你快些走吧,你走了,母亲便能快些好起来。”
王清如惨然一笑,泪水滑落,“连你也这样厌弃姑姑了?姑姑对你们的好,你们都忘记了吗?你们以前最喜欢围在姑姑身边,听姑姑讲话本子的故事……”
“以前,以前你也不是这样的。”贤哥儿不想多说,对着孟师父作揖之后,便快步跑了进去。
王清如立于夜风之中,发簪的流苏微微作响,曾经金玉叮当之声她是最喜欢,但今晚听着,总觉得好刺耳啊。
她被红儿搀扶着上了马车,想着不能让北冥王府的人看了笑话,进了马车坐直了腰脊,却见那北冥王府的人转身便策马去了,看都没看她一眼。
她喃喃地问,“红儿,我要和离,做错了吗?”
一切,皆因她要和离起,如果不是生了和离的念头,她也不会去找陆世钦,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去找陆世钦,可人有时候就是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只是那一刻,她想见到陆世钦,便去了,她从来都不想后果的,因为不管什么后果,嫂嫂都可以为她兜底。
红儿给她擦泪,“其实奴婢觉得将军府也挺好,老夫人走了,将军府由您来做主,不用站规矩也不用伺候婆母,小姑子也欺负不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