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自己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三年丁忧之后,要么是御前侍卫,要么回到京卫,甚至有可能被调去守城门。
前途可以说是一片灰暗,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松了没两天,又得紧上了。
二婶依旧坚持分家,父亲躲着不管事,大哥没了大嫂也失去了官身十分颓废,王清如那日日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还有易昉依旧躲在吉祥居,不愿意帮衬半点。
因着早前发卖了很多下人,将军府显得冷冷清清的,不是府邸,也没有家的气息,像一座死寂的坟墓。
他只要踏进大门,那种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既会袭上,往前一步,溺水感窒息感扑面而来。
他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但是,将军府还有什么希望?他还有什么希望?
他喝酒,醉了之后倒头就睡,在书房里两天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
脑子放空什么都不想原来是这么的舒服。
第三天,他再叫下人上酒,当他倒出一碗酒的时候,他定定地看着那碗微漾的酒水,他很想喝,沉溺于醉倒的清静里,那是另外一个世界。
他发现自己在渴望酒,渴望醉倒,这份渴望让他很恐惧,每当他渴望一些东西的时候,事情就会变得更坏。
他不寒而栗,不能这样下去,这样下去将军府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就这样,他在书房里坐了一宿,滴酒不沾,脑子里反复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还有丹神医跟他说的那番话。
第二天他便清点母亲的宝库,留下一两件之后,全部拿出去变卖。
母亲死了之后,是二婶出来操办丧事的,二婶现在依旧坚持分家,是对他失望至极。
分家他同意,但是欠二婶的要还回去,那是一笔糊涂账已经算不清楚,且看能卖多少银子便给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