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大家是真的提心吊胆。
张烈文高烧总是不退,军医随身带着熬药的炉子,也带着药包,给他煎服退热去腐的药,收效甚微。
丹神医的药丸,对他也无多大的效果了,只是比起汤药,还是管用些的。
张烈文昏昏沉沉地醒来过几次,每一次都要问一句,“这是咱们的领土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唇角努力地绽出一抹笑容,然后又继续昏沉。
军医说他持续这样的发热,会导致脑子犯糊涂,忘事是正常的。
后来,谢如墨干脆叫张大壮牵着他的马一同走,而他上了马车陪着。
谢如墨即便在他昏沉的时候,也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同他讲话,告诉他南疆有多美,告诉他家人的情况,告诉他的娘子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他们很快就要相见,夫妻团聚。
每每说到这些的时候,张烈文的呼吸就会变得顺和一些,他会睁开眼睛,眼底有光,不再是那般无神空洞。
他真的是在撑着一口气,顽强地撑住一口气。
距离西宁还有六七十里路的时候,不得不暂停下来,张烈文气若游丝,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军医已经没有办法了,求助地看着谢如墨,“卑职已经没有办法,能用的药都用了,一路施针几回,今日已经用过两回,不能再用了。”
戚肆探子队站在一起,满怀悲声沉重,他们甚至都不敢掀开马车的帘子去看一眼老张,看到他只剩下一把骨头却满身都是伤的模样,他们的心都会痛死。
谢如墨看向师父,眼底有询问之意。
巫所谓叹气,“这是最后的办法了,但是你也知道,如果你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一个时辰之后如果没有抵达西宁,或者是抵达了西宁而丹神医未到,那他也没救。”
谢如墨点头,眼底悲怆,“我知道,如果到了西宁驿馆,就算丹神医赶到,若丹神医施没别的法子,那也一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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