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她出去。”战老夫人还一副恼怒的样子,气息很急促,“让她出去管好那些人的嘴巴,别什么都往外说。”
她必须要显得很生气,否则,这事的话柄就落在她将军府的头上了。
王清如满嘴苦涩,满心苦涩,她站了起来,像个木偶似地往外走,战北望追过来拉了她一下,她甩开,继续木然往外走去。
哪怕,哪怕他追过来是牵着她的手,像谢如墨与宋惜惜那般十指交握,那这三万多两银子也算是值得了。
她感受过十指交握的亲密,那样的重视那样两相欢喜。
她要的不是相敬如宾,她要的是夫妻之间特有的亲密。
战北望看着她甩手而去,想起她用了方十一郎的抚恤金,心里说不出的膈应,也有些恼了,便独自去了书房。
王清如在屋中等了好久,本来想等他回来安慰几句的,殊不知听锦儿说他已经在书房安歇下了。
她双手捂脸,泪水从指缝里流下。
她想起了今晚跟随嫂嫂姬氏去账房取银票的时候,姬氏冰冷着脸跟她说的一句话,让她浑身冰冷又浑身滚热,像是在冰火里来回浸泡焚烧。
她那时候把银票递过来,居高临下,带着鄙夷,“你知道,你是没有资格用他的抚恤金的,希望你永远不要忘记,你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这一句话,把她极力掩埋的记忆全部翻了出来,鲜血淋漓地放在她的面前。
有些事情她悔,但悔之晚矣啊。
可她就是一念之差一时之错,她想努力忘记,为什么姬氏要替她记着又为什么要提醒她?
窗外,传来扑哧的一声笑,她惊跳起身,“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