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侧颜剑眉星目,竟还有几分像古校长,当然是晒黑了的古校长。
眉眼间和陆怀年也有几分相像,毕竟是同一个父亲,但陆寒年英气阳刚,正气浩然,陆怀年却阴柔单薄,还贼眉鼠眼的。
陆寒年握着方向盘的手出了不少汗,这姑娘总盯着他干什么?
他又想起来,好像他还是头一回和异性坐得这么近,甚至车厢里还多了些淡淡的幽香,总是往他鼻子里钻,说不出的一种感觉,反正比汽油味好闻。
“有个事……就是我姐和你弟弟的事,我奶奶可能还会闹,不把我姐姐嫁给你弟弟,她是不会罢休的。”江小暖打破了安静,提前打个预防针。
毕竟她还是想和大佬搞好关系的,还指望大佬带她发财呢!
“嗯。”
陆寒年依然面无表情,语气也很平稳,听不出他的情绪。
江小暖拿不准他的意思,试探问道:“你……觉得这事应该怎么解决才好?”
陆寒年终于有反应了,扭过头看着她,眼神意味深长,反问:“你希望怎么解决?”
江小暖突然有一种心事被看穿的感觉,感觉面前的大佬全都知道了,脸上热热的,努力平复心情,淡然道:“我随便啊,不过你弟弟和我姐还是蛮般配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寒年嘴角勾了下,“我也随便。”
江小暖松了口气,江老太可以肆无忌惮地闹了。
前世她就觉得陆寒年和家人的感情很淡,虽然给钱很大方,但极少回家,也就除夕才回来一趟,吃个团圆饭就走了,其余时间基本上看不见他人。
而且陆志国夫妇好像也不想看见大儿子,只想要他给的钱,他们心里只有小儿子。
太平桥到了,陆寒年也下了车,他刚才突然想到身上粮票不太够,顾景川给他的粮票都寄给战友老家了,既然来了这,就也换点粮票吧。
“我换点票。”
陆寒年简短地解释了句,和她一道搜寻目标。
这太平桥确实是一座桥,年代久远,但已经不能通车了,所以变成了步行桥,渐渐又变成了晨练的小公园,以及倒卖票证的小交易市场。
有几个男人腋下夹着公文包,看起来像老干部,东张西望的,他们就是票贩子。
票贩子什么都倒,粮票布票油票鸡蛋票肉票自行车电视机缝纫机等等,凡是生活中用得着的票,都能在太平桥上买到。
“姑娘,是想要缝纫机还是自行车?我这三转一响的都有,价钱好商量。”
一个神情油滑的男人凑了过来,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自行车票,只是晃了下就收进了口袋,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自行车票多少钱?”江小暖来了兴趣。
她正打算买一台自行车,有了车子办事更方便些。
“一百三。”男人说了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