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药物也是这个道理。
唐昀欣慰颔首,看向两人时,眸光幽深了许多,“你们二人,嘴巴给朕捂紧了。”
两人顿时点头如捣蒜。
出了椒房宫,两人背后都是湿的。
都是吓出来的汗啊。
“蒋大人,此事你我可如何办才好啊。”周行安万万没料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遇到这样棘手的事情。
他都快致仕了呀!
陛下怎么就不能晚说两年,好歹等他致仕了。
“陛下态度如此,可见非你我二人之力能有所转圜的。到底那药也不是什么毒药。若是陛下不吃,就得是皇后娘娘吃。此事之所以是禁忌,只是不能叫天下人知晓,否则失了陛下颜面又叫皇后娘娘挨骂。咱们只要守口如瓶就行了。”蒋忠祥倒是比周行安看得开些,他低声道:“何况此药也不一定能派得上用场。”
“此话怎讲?”周行安狐疑。
“若是此番皇后娘娘并未有身孕,那就说明娘娘到底是不能怀孕了,那就皆大欢喜,娘娘不必受那个罪,陛下也不用药,我俩也能安心。反之,即便娘娘当真有孕,此胎过后,也万不可能再有身孕了。”
闻言周行安恍然大悟,“说的是说的是。方才我当真是被陛下那一身威仪给惊住了,竟没想到这上面来。”说着他就不由感慨,“咱们陛下也是当真心疼皇后娘娘。”
“可不是。”蒋忠祥闻言摸着胡须浅笑,“娘娘册封那日,陛下就下旨永不再选秀。如今除了椒房宫,更是哪都不去,就算偶尔想念皇子公主们了,也是去广集殿会召到紫宸殿瞧。眼下这后宫啊,当真是成了摆设了。难怪去年要给皇后娘娘册封时,陛下就一股脑将该晋位的嫔妃都给晋位了。”
周行安听着老友的话,心中的愁绪渐渐散开来,脸上都能挤出一个笑了。
“说来咱们陛下还是个情种呢。”
蒋忠祥就笑,“那也是咱们娘娘好嘛,若换了旁人,陛下倒不见得会如此。”
“是啊,就是苦了后宫中的娘娘们了。”周行安抬脚走着,想及这些,不免唏嘘一二。
蒋忠祥却有不同的看法,“说苦也算不上吧,到底荣华富贵是享不尽的。皇后娘娘又是一等一的仁厚人,那些娘娘们的待遇也不少。等日后皇子公主们长大立府安家了,自然还有娘娘们的好处。”
“说的也是。”周行安颔首,“对了,听说荣安县主和隋国公家世子要大婚了是吧?定的哪一天啊?”
“六月初九,是个吉祥又万事皆宜的日子。”蒋忠祥说着笑道:“我还收了请帖了呢。”
“哈?承恩公给你的啊?”周行安有亿点点羡慕。
“是顾世子给的。”蒋忠祥难得沾沾自喜,不过他也安慰周行安,“不过周大人你放心,你这里,皇后娘娘必定也是给你备了一份的。咱们啊,只要好生照料好了陛下和皇后娘娘,什么好的没有。”
这话旁人说出来周行安听听也就罢了,可说这话的人是蒋忠祥,那分量就很不一样了。
他可是亲眼见证这位老兄一路从东宫药藏局里一位岌岌无名的医师走到现在皇宫尚药局的二把手,没准儿以后自己屁股下这尚药奉御的位置也是他的。
这话他是深信不疑。
“有理有理,趁着眼下天色未暗,你去我那处,我俩一同翻翻医书,好给娘娘制一剂最恰当的药来。”
长长的御道上,俩年过半百的老医师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走远了。
彼时风过林梢,斜阳晚照,摇曳一地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