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如何了?”
卫兵脸色不大好,“她一直不停嘴,因怕她再伤人捆了以后,骂得却更厉害了。”
顾青昭早知道她会这样,也并不意外。
外头交谈的声音许是叫里头的人听见了,她骂声略一停顿之后,更是暴怒起来。
“顾青昭!贱人!”
“贱人!活该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你母亲死了,顾玄病故,顾青礼也被贬官,还有你那妹妹,活该成寡妇!哈哈哈哈!顾青昭,你活该!”
这样不堪入耳的话实在叫人恶心,卫兵眉头紧紧蹙起,面带忧色地去看顾青昭:“皇后娘娘,此人已然疯了……”
可顾青昭神色未异,甚至眸光也并未有半分波澜。
只是温声叫他打开房门,自己缓步走进了里间。
里间,沈娇的谩骂声停了。
卫兵端了一个干净的红木椅进来,上头垫了绒垫。
顾青昭缓缓坐了,又屏退了所有人,这才看向她。
她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双手双脚动弹不得,可眼里的恨意和嫉妒,却并不因此被束缚半分。
她看着这样荣华尊贵的顾青昭,因恨而导致两眼腥红得厉害。
“顾青昭,你终于来了。”她突兀地笑起来,面部扭曲而狰狞,“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顾青昭很觉好笑,“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打伤了侍女,不就是为了要见我吗?”
沈娇目光森然,嘴边却勾起大笑的弧度来,嗓音因喑哑而变得难听,“顾青昭,在我这里你何必装得淡然呢?你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对吗?”
“从去年渝州地动起,再到如今,你很慌张吧?”
沈娇兴奋不已,眼里似有火光闪烁般,“你不知道我为何能和你一样知晓渝州地动之景象,不知道我为什么能知晓相州洪灾,更不知道恪王旧部乃至天雷击顶之厄日。你一向喜欢诸事尽归把握,可这些事情想不明白,终究叫你夜不能寐了吧?”
顾青昭闻言勾唇,目光轻蔑,“沈娇,没人告诉过你,你太过自负了吗?”
沈娇看清了她眼底的不屑,顿时激动起来,“顾青昭,你怎么还是这样,叫人厌恶!”
“怎么,戳中你心底的阴私了么?”顾青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也不妨告诉你,你说的这些,齐渺尽告知于我了。”
闻言沈娇先是不敢置信震怒,后又突然摇头大笑起来,“顾青昭,齐渺被你害惨了,她怎么可能告诉你!”
“齐渺不是被你害的吗?”她冷了眸子,“你一早接近她,利用她家世权力之便,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沈娇却并不以为然,嗤笑:“那又如何?是她蠢,明明有那么好的家世和身份却不知道利用。”
说到此处,她满腔的不甘和怨恨喷涌而出,“若我有她的家世和位份,后位和宫权,早就是我的了!”
顾青昭听着她这豪言,忍不住笑开来。
“沈娇,你背靠永清伯府,入宫即是嫔位。起点并不比齐渺差多少了,可不过三年,你就穷途末路,还搭上了一个伯府。以你的脑子,即便有更好的家世和身份,难道就能起死回生坐拥后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