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呢,”齐渺垂眉笑,“拖着病体也要受封。她也不怕自己倒在册封礼上。”
“若只是倒在册封礼上,倒是太便宜她。”沈娇缓缓跟随暖轿走着,眸光看向远处未被宫灯照亮的浓浓夜色,“不过这样也好,迟则生变,我们计划了这么久,总不能前功尽弃。我要她怎么起来的,再怎样跌下去。”
关雎宫。
绯紫掀了纱帘来,顾青昭坐起来,看向唐昀,“陛下可看出什么了?”
唐昀一改方才的面容,面色很是严肃起来,“齐渺和沈氏,似乎也格外希望你的册封礼如期举行。”
依唐昀对齐渺性子的了解,她就算眼下放下对顾青昭的成见,可一向骄傲惯了的她,又怎么肯一听闻顾青昭生病就匆忙赶来。
要么是真的转了性子,要么就是迫切想来看看皇贵妃病情状况。
唐昀走到今日,最晓得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当日夜间,唐昀发了几条密令。
皇贵妃得风寒的消息不过半日之间,便传遍了后宫和宫外。
对于顾青昭要“带病”册封这一点,各人有各人的定论。
有人暗嗤皇贵妃对权力的渴望,亦有人觉得皇贵妃此举恨妥当。
毕竟圣旨已下,若皇贵妃因病不去册封礼,倒显得圣令随便了。
不管众人有何议论,十五这日还是如期到来。
晨起骄阳才从东边缓缓升起时,凤仪殿内外就站满了按品大妆的内外命妇,殿内,六尚长官手里皆亲自端了木案,上头呈放了册立皇贵妃的金冠、金宝、金册、礼衣等物件。
冬夏轻脚从后殿来,绕过外命妇和内命妇们,走到了最前头的位置,站在齐渺身边时,压低声音对齐渺说了些什么。
齐渺闻言眸光微闪,她站在内命妇之首,眸光从五凤衔珠金冠上掠过,唇角微勾,眼神冷冽。
巳时初。
天际渐有薄云,将娇阳掩映于其后。
凤仪殿内的命妇们久不见皇贵妃,人群中渐有不安。
“这都巳时了,娘娘早该来了啊,眼下这是怎么回事?”
李嫔是嫔位之首,正好位列白良妃之后,她心下颇有慌乱,忙问询良妃。
良妃强装镇定,“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再等等吧。”
前头的齐渺微微蹙眉,“冬夏,你遣人去看看。”
冬夏遣派的是侍女忙抬脚出去,没一会便又回来了。
“奴婢得到消息,说是皇贵妃一会就来。”
齐渺的心这才放下。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将近巳时正,本该是皇贵妃随景安帝接受百官叩拜的吉时,可皇贵妃,却连凤仪殿都还没到。
金宝金册也都还躺在木案上,无人问询。
终于有外命妇忍不住问:“贵妃娘娘,皇贵妃何时来啊?”
后宫除了皇贵妃就是贵妃最大,这位夫人以为齐贵妃晓得。
齐贵妃只能打圆场,安慰道:“皇贵妃许是有事耽搁了会子,众位夫人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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