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婕妤历经几年冷落,眼下可不是只会说捧高人的话,她一听王婕妤的话不怒反笑,不怀好意地说起:“哟,你哪管我往不往自己脸上贴金呢?四月里你可还哭哭啼啼要叫陛下惩治皇贵妃呢,如今时过境迁,皇贵妃虽然没受迫害,可你做的那些事情,难道就不算数了吗?”
“张姐姐所言甚是。”夏婕妤纯粹是看不惯王婕妤,“当时万事未定,可王婕妤却急于给皇贵妃安上罪名。虽说是怜惜孩子,可也未免太过武断。王婕妤若是知道愧疚,就该日日跪拜佛前,祈求佛祖为你洗去一身罪孽。”
刹那间,不止是张婕妤,连齐贵妃脸色都不好看了。
王婕妤虽然心下忐忑,可少不得还要辩驳两句,“那日的事情,本是那幕后之人太过恶毒,想要栽赃皇贵妃。”她看向上头的顾青昭,努力装出诚恳的模样,“嫔妾对皇贵妃,绝无别的心思啊。”
王氏这模样,叫张婕妤缓缓勾唇。
不管她驳辩与否,只她做出亲近皇贵妃的样子,已然是她输了。
王婕妤是齐贵妃的人这件事,已然是后宫家喻户晓的事情。
可眼下,顾贵妃晋位,齐贵妃受冷落,王婕妤还未与旧主隔断联系便去讨好新贵,吃相未免难看。
一来叫她自己遭人嫌弃,二来更叫齐贵妃脸上无光。
果然齐贵妃眸光骤冷,面上强忍着怒意道:“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如此翻旧账下去,未免太过计较。”说完,她或许觉得有些不妥,于是看向上头的顾青昭,淡笑询问:“皇贵妃觉得呢?”
顾青昭向来是不喜人在关雎宫拌嘴争吵的,今日她也是抱着想瞧一瞧众人反应的态度来的,故而未曾太过插手而选择旁观。
不过,只这么略略一瞧,倒真叫她瞧出些东西来。
至少齐贵妃和王婕妤之间,已有裂痕。
她眸光微转,视线落在齐贵妃头上,“本宫也觉得齐贵妃所言很是。如今四皇子已然平安,闹事之人也已捉拿归案。往事便莫要重提了。”
顾青昭此言一出,其他人便也齐齐噤声,再不敢提此事了。
并且还不光是在关雎宫顾青昭面前,而是日后在大庭广众之下,众人都须得下意识避讳。
这便是上行下效了,在绝对的权威面前,没有人可以不遵从。
到底还是龚贤妃有分量,余光这么一瞥,瞧见染菊,便笑着打破方才的沉寂笑道:“说起来还是皇贵妃会教养侍女,那日如此危机之下,染菊姑娘慌而不惧,镇定自若,染菊如此,可想而知绯紫丹青几个更是如何出色,当真是叫臣妾好生艳羡。”
说的是不许旧账重提,为的自然是避免后宫嫔妃之间斗气没了分寸伤和气。
可这样的好话,自然是无需忌讳的。
“可不是嘛。”张婕妤立马搭腔,“若嫔妾手底下有这样一位侍女呀,便是做梦都要笑醒的。”
顾青昭淡淡一笑,“蒲荷和琴音哪里又差了?你们倒来羡慕本宫了。”
蒲荷和琴音分别是龚贤妃和张婕妤身边的高阶侍女。
“话又说回来,今日你们来,本宫也有一则好消息要与你们宣布。”
“眼瞧着就是中秋了,陛下为赏诸位嫔妃在太后孝期间之体贴周全、去岁大邕灾祸时前朝臣子之辛劳,决议封赏有功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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