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遑论做成了这般奇巧精美的手镯,更是价值连城了。
杜夫人态度恭谨,言辞恳切,顾青昭不便当即拂她脸面,于是问询道:“此玉镯,想必来头不一般?”
杜夫人闻言便恭敬道:“这是昔年仁清太后赐予臣妇的,她赞臣妇辅佐夫君的尽心。只是这一回夫君如此做法,实在叫臣妇愧受当年太后娘娘之恩赏。”
她抬眼,看向对面的皇贵妃,“臣妇想,此玉镯,终究还是要回归皇室,到皇贵妃手里,才叫臣妇心有所安。”
顾青昭这才拒绝了,“太后娘娘最是熟知杜夫人与杜大人秉性的了,既是太后娘娘赠与的,想必更是中肯尚书令与夫人您对大邕的功绩。若是太后娘娘如今还在,必然希望二位还如从前一般,尽力辅佐陛下照应大邕。正因如此,此玉镯,才更应继续留存于杜府。”
说这话时,顾青昭轻笑,“本宫昨日肯劝陛下,就是想着要尚书令和夫人还如从前一般。若因此一事,却叫夫人自个儿太过愧疚自责,倒是本宫的不是了。”
“杜夫人和尚书令若还信得过陛下,还信得过本宫,从此之后尽心于陛下和天下百姓,精心教养子女,为大邕后辈培养可用之才。便是实实在在叫本宫最感激不尽的了。”
听到她这样说,杜夫人更觉皇贵妃真是一心为着陛下和大邕。
陛下最信重的嫔妃是最心系陛下和天下的,实在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叫臣子们心安又百倍干劲的了。
于是她正色道:“请陛下和娘娘放心,杜氏一族必定尽心竭力为陛下和大邕,臣妇今后,也会更用心规劝夫君、教养子女。”
顾青昭眉眼间笑意浓厚,“有杜夫人此话,陛下和本宫便都是放心的。”
两人虽隔着将近三十年的年龄差,却也相谈甚欢,直到近暮时分,杜夫人才告辞离去。
与此同时,杜尚书令也从紫宸殿出来了。
夫妻俩在宫城门口碰头,见面就是一个深叹。
杜夫人斜眼看向杜宴,“看你日后还敢不敢妄自揣测猜忌皇贵妃娘娘了?”
杜宴连连摆手,“日后再无这样的事情了。”
杜夫人冷哼,“此次虽然陛下和皇贵妃娘娘都没太过计较,可你给我记清楚了,”她郑重其事对夫君道:“若非皇贵妃,杜氏一族经此浩劫,莫说做高做大了,连能不能在京城立足都还两说呢。皇贵妃是仁德了,可咱们却也不能狼心狗肺,得了好处转头忘了别人给的好。”
尚书令肃色点头,“这是自然。”
对杜宴的承诺,杜夫人倒不会怀疑什么。
杜宴向来重诺,更重恩情。若非如此,当年仁清太后的提携之恩他不会记到现在,更不会爱屋及乌想要偏心于齐贵妃,从而导致这一场大错。
夫妻俩坐上回府的马车,车上,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感慨道:“皇贵妃娘娘当真有贤能而仁厚。陛下虽然是难得的开拓之君,可到底年轻气盛,有时候也会乱了分寸。今日陛下与我说起这些年来的许多事情,我是真心觉得,有皇贵妃这样的人在后宫辅佐陛下,我大邕何愁不昌盛。”
“皇贵妃她,便是称后也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