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昀懒得与他废话,“吴英,你来说。”
吴英略一上前,冷眼瞟了尚书令一眼,高声道:
“良媛楚氏,积郁成疾病亡;才人姜氏,嫉妒贵妃造谣并不敬贵妃在前,下毒谋害孕中嫔妃在后,赐行宫安置;才人方氏,侍宠生娇,买通侍女意欲陷害嫔妃,贬为庶人;庶人裴氏,其罪不可胜数,罪孽深重,赐死……”
这些一道道的事情,朝臣们,尤其是相阁大臣们不可能不知晓。
于皇室而言,更是丑事。
可是如今唐昀自揭伤疤也要叫杜宴清楚明白,可见怒到何等地步。
吴英说完,最后加了一句,“杜大人,前朝后宫是一样的,天下岂有不辨黑白不辨经过就定罪的道理?”
符申也开口说了句公道话,“杜大人常年钻心于政务之事,并不多理会外事,自然也未曾亲自探查询问过宸贵妃是何等人物。可若不曾领教或亲身经历事实,又怎能空口白牙捕风捉影,未免有污蔑之嫌。”
“就本官所知,昔年东宫宫变,宸贵妃护东宫保陛下长子安然降生;宸贵妃虽得宠,却从未侍宠生娇,反更尽心侍奉,上孝太后,下善子嗣。且宸贵妃执掌后宫这些年,后宫相安无事,前朝后宫安稳无忧。去年大邕灾祸四起,宸贵妃捐献多少银两,杜大人可知?荣安县主与顾户部郎中分别在相州渝州尽多少力杜大人又可曾探究过?单凭此项,便可探知贵妃能力与仁心。”符申缓缓说着,一字一句道:“凭宸贵妃的恩宠,若是宸贵妃当真要诱惑陛下扰乱后宫,大邕不会是今日之景象。”
其实杜宴并非不知道这些,只是他下意识觉得,其中必有隐情。
若非陛下包庇顾贵妃,定然不会有这样多的事情发生。
可吴英方才这样一道地念出来,他细细回想起每件事发生的当口,都不免胆寒。
符申看着冷汗涔涔的杜宴,幽幽道:“关于宸贵妃之秉性、事迹,杜大人若有闲,大可着夫人询问万老太妃、林太妃,福安福卉二位长公主或淮阳王妃。至于当初东宫之事,杜大人不如问一问边关守将褚崖将军。当年宫变之时,褚崖将军便在当场。”
“说到宸贵妃善妒,更是无稽之谈。依本官所看,宸贵妃能平安生养三位皇子,可见其福气之浓厚,仁德之深重,陛下即便为了皇嗣为了后宫安定多宠爱宸贵妃一些,也是无可厚非。”
“齐贵妃纵然是好,可这并不代表,宸贵妃便是无能无德之人。杜大人本是相阁之臣,切莫因为一时偏见而错看了人。本官相信,只要杜大人抛弃忘恩旧怨,重新审视,断然不会再轻易说出今日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