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远在渝州,却也是听说过这位白嫔娘娘的。
陛下长子的生母,自然尊贵无双的。
可没想到竟也是这样亲和的人物。
可见贵妃娘娘与白嫔娘娘交情甚笃,否则她一介白身,何以能受到嫔主娘娘的礼遇呢。
入了殿,三人齐坐了,略天南海北地聊了一会子。
顾青昭性子虽然沉静,却不会叫场面冷了没话说,白嫔性子热烈,但也不会只顾着和顾青昭谈地而冷落了纪似锦。
譬如这会子,谈起纪似锦的医术来,白嫔就十分感兴趣地想叫她也为自己把一一把脉。
“虽说宫中有医师,可都是些男人。比不得咱们同为女子,总是要方便许多的。”
纪似锦本还有些迟疑,怕自己冒犯了,可这白嫔娘娘一口一个“纪医师”,半点没有看不起或调笑的意思,纪似锦心生好感,也不扭捏,当下就给她探起脉来。
不同于顾青昭的脉象,到了白嫔这里,纪似锦蛾眉微蹙。
白嫔笑着,云淡风轻般说道:“我身子如何你直说就是,不必忌讳什么。这么些年,我心里也有预料的。”
纪似锦下意识看向顾青昭,见她点头,便知晓她的意思了。
“娘娘体质偏寒,因着是早年就有的病症,如今也无法根治只能调理。此前生产时,想必遭遇了不顺,才又落了些疾病下来。眼下娘娘的身子……已不适合再生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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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昭默然。
白嫔早年跟着唐昀在广集殿,唐昀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她一个侍女,想来处境更糟。那年除夕,又因裴氏暗害,留下病根来……
白嫔早有所料,并不以为然,很是轻松地说道:“有个宽儿已经够我伤神的了,我也没想着再求子嗣。只是为着能延年益寿,多活些时日就成。”
闻言纪似锦轻笑道:“难怪娘娘历经这么些病疾身子还很强健呢,娘娘心性宽和心无杂虑,这些年又调理得当,定是能长寿的。只是……”她顿了顿,“观娘娘的脉象,娘娘每回来月信之时以及换季临风雨之时,恐是比常人要难受许多的,如此这般……到了晚年,可能更要受些苦。”
闻言,顾青昭不由心口紧了紧,“这些,蒋忠祥从未与我说过。”
她忧心着白嫔的身子,所以她总会隔三岔五叫蒋忠祥去朝云宫为她瞧上一瞧。
可蒋忠祥只说白嫔的身子慢慢调理便好了,平日里无甚大碍,却不曾说过,这落下的病根竟如此叫人煎熬。
白嫔听了这话却只淡笑宽慰她:“我这是老毛病了,又不能治愈的。说了倒叫姐姐时常牵肠挂肚忧心着,也实在没那必要。不过方才纪医师不也说了吗?我呀,是能长寿的呢。”她笑得半点忧愁也没有的模样,“人嘛,能够快活的活着最是要紧呢。谁人到了晚年没点病痛呢,我倒不怕的。”
说着她又对顾青昭道:“说起来姐姐当真寻了一位贵人呢,我身子上的毛病,纪医师竟是一点没说错。”
她是当真佩服,毕竟纪似锦这样年轻,还从未知晓她的过去还能说得这样详尽。
比起尚药局的医师来,也不遑多让的。
“娘娘盛赞了。”纪似锦思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只是……若娘娘信得过的我的话,我这里倒有一方子,或许能替娘娘解些烦忧。”
闻言顾青昭和白嫔可就齐齐惊诧了。
毕竟白嫔的身子,可是连蒋忠祥也只能予以温和调理之法的。
“你可当真有把握?”顾青昭几乎是压制了激动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