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记得这位王承徽正春风得意,日日笑靥满面的呢。
两人也没料到就凑巧碰上人了,盈盈福身请安,“龚良媛安好。”
“起来罢,可是碰着什么事情了,瞧你们脸色都不好。”
王承徽脸色更是难看起来。
最后还是小李氏为难着开了口,“回良媛的话,妾身与王姐姐本是来赏花的,可一走进南苑,却见里头的桃花树却被采摘一空,剩下的都是些枯枝败叶了。”
龚良媛闻言一怒,“何人这样放肆,南苑这么多桃花,竟都摘完了?”
“是殿下。”王承徽幽幽看了她一眼。
“殿……殿下?!”他一个大男人,摘那么多花干什么!
“听南苑侍弄花草的人说,殿下是摘来给顾良媛送去的。殿下还亲自摘了一篮子呢。”小李氏也委屈啊,她没妄想过太子的宠爱,她就想摘桃花做点心吃。可太子一股脑全给摘没了,真是气人呀。
听到这个名头,龚氏就下意识蹙眉。
这些天,顾青昭病着,太子自然是跑得勤快得很。如今好了,又是送这送那的,连上树摘花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真是……没眼看。
她扯了扯嘴皮,“罢了,到底是顾良媛,她病了,殿下宠着也是应该的。”
这话听着真是贤良。
王氏略略看了她两眼,开口道:“良媛说得是。可殿下这些日子始终流连蒹葭宫,都快忘了外头是什么样子了。龚良媛如此身世,就甘心居于人下?”
龚良媛下意识抿唇,不过没过多久她就调整了面上表情,再一抬头时又是那个端庄守礼的龚氏女,“王妹妹说得什么话。我能身居良媛之位,已是殿下恩典。”
王承徽勾了勾唇,说不出的意味深长,“龚良媛贤德,妾身倾佩。就是不知良媛能否一直如此贤德。”
说完这话,她领着小李氏扬长而去。
龚良媛攥了攥手心,终究没进南苑去看一眼,撇下陈昭训就走了。
才回了若英阁,便见侍女迎上来,“方才蒹葭宫的人来过了,还带了一大篮子的鲜桃花。主子不是想做桃花酥吗,这下有材料了。”
她看了看那篮子,从里头捡起一朵盛放的桃花,盯着看了许久,又扔了回去。
“我不想吃了。”
妃妾得宠并不稀奇,她也并不感到有危机。
可偏偏顾青昭丝毫没有恃宠而骄,甚至因为得宠愈发低调,行事谨慎。
这样的人,才叫她心下难安。
椒房宫内,荣皇后眯眼打量着太子,语气里带着浓浓兴味,“听说,前些日子你大早上地跑去摘花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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