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底下便有好几人不满。
“妾身一年的年俸也就六十两,这还是不吃不喝,不算其他任何出账的。良娣能否减一些?”白昭训蛾眉紧锁。
裴良娣顿时不悦,“白妹妹素来最得殿下宠爱,前头的东西也是流水一般往你那送,怎么二白两银子也拿不出来?殿下可还在两河受苦呢,你平日得殿下恩宠如此深重,怎么殿下需要时,倒打退堂鼓了?”
白昭训霎时脸黑了。
平日里太子在时,裴良娣虽也呛声,可对她起码也是客气的。
如今太子妃不在了,太子也不在,裴良娣倒是颇有山中无老虎猴子充大王的派头了。
“裴良娣,妾身也是实在拿不出来……”吴昭训也弱弱开口了。
她父亲只是个小官,并不能太接济着她,而她的月俸虽与白昭训相同,可她素来没有宠爱,除了太子四时的打赏,根本没有旁的入账,一下子拿出二百两,她便真是手头一点钱银都不剩了。
“妾身也是。”
陆陆续续的,陈昭训和赵奉仪也跟腔起来。
裴良娣顿时脸色阴沉,“不过是寻常挤一挤就能出来的。之前年关,殿下不还打赏了各宫各处一百五十两的银子吗?算上你们入王府以来的打赏月俸,三百两都有余了。”
闻言,顾青昭真是忍不住咋舌。
裴良娣是当真没过过苦日子,不晓得有些人除了月俸和打赏便再无其他,一下子全捐了,听着是好名声,可接下来要怎么活呢?
更何况,这好名声指不定落在谁头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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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渺当时就怒了起来,“裴良娣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想要搏一个好名声就叫我们拿钱,我是无所谓,我就是替姐妹们不平。敢问裴良娣,这善款拿了,你待如何捐出去?”
“自然是以东宫名义捐出去。”
“可要署名?”
“为何要署名?东宫本就是一体。”
齐渺冷笑一声,“说是东宫一体,你裴良娣拿了银子捐上去,自然是有人念得你的好,倒显得我们微不足道又寒碜了。恕我难以奉陪。”
说罢,她转身就走。
顾青昭也笑着起身,“妾身实在寒酸,比不得裴良娣家缠万贯。待妾身回去搜刮蒹葭宫上下,看看能搜出多少东西来。”
这两人都走了,白昭训等想也不想就跟着起身走了。
一时间,蓼萧宫就冷了下来。
裴良娣气得将手边的茶盏摔在地上。
“你瞧瞧你瞧瞧,这一个个的,半点不把我这个良娣放在眼里。”
姜芸不想面对发怒的裴良娣,可也不敢走,只得硬着头皮劝:“良娣别生气,她们只不过……”
裴氏努着打断她,“你还说呢,若不是你没用,不得殿下喜欢,只封了个昭训,连顾青昭都把你比下去了,今日我们又岂会孤立无援?”
说罢她起身,也不顾姜芸脸色,转身入了内室。
姜芸尴尬站在原地,微一垂首,拳心紧握。
裴氏还好意思说她?
要不是因为之前陈氏的事情,她指使她涉及了一些,她又怎会只得一个昭训之位?
还说她不得殿下喜欢,裴氏又何曾得过殿下宠爱?
越想姜芸越难以平复心绪,指尖都插入了肉里。
等我哪一日起来了,顾青昭、裴氏、白氏……她哪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