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父皇,若父皇无有吩咐,那儿臣便告退了。”
进退有度,不居功也不自傲,着实难得。
“朕给你个东西。”长治帝起身,从一旁的书架上取了一令牌出来,递给他,“这是朕的御用令牌。即日起,两河之事便由你代为督促,一切事宜你就看着做吧,你若有不懂之处,便可召内阁大臣入东宫商议。”
唐昀抬首,面色很是惊愕。
看着他这样,长治帝心中不免愧疚。
说起来,他这太子当得确实憋屈。之前他即便放权,给太子的也是些无关紧要之事,根本无从让太子建立威信,太子也没有与内阁大臣接触的机会。
“好好用这令牌,你是大邕的储君,要做什么就放开手去做。”
“谢父皇。”
等太子赶往椒房宫拜见时,皇后今年来头一次笑了。
“你不知道,乔贵妃巴巴求着陛下放恪王出来,怕就是为着此次两河的事情,想着捡功劳,树威信,还想着要做太子的美梦呢。这下好了,陛下彻底放权,便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父皇让儿臣负责两河的事情,此事涉及沧州,儿臣想趁此机会永绝后患。”太子眸光冷冽。
皇后坐直了身子,“我叫人悄悄查过了,沧州粮仓确实是空的,北境粮仓被恪王私自挪用,之前北境饥荒时,便是从沧州暗自调的粮食过去救急,如今乔氏一族还未将粮食筹够,但若是打草惊蛇,只怕他们也能再次偷梁换柱。你若要做,便要快刀斩乱麻,不能叫他们再有可乘之机。”
说着荣皇后皱了皱眉头,“要紧的是沧州上下官员皆是一心,即便有不站队的,也是轻易不敢得罪恪王,你若要下手,非得找一个内应……”
白昼将歇。
近暮时,吴英亲自从司正司将蒹葭宫的内侍侍女们带了回来。
去时几人还精神满面的,如今回来了,却无一不是精神疲惫,眼底青黑的。
“承徽万福,奴婢们回来了。”丹青绯紫望着奔出门来迎接的顾青昭,忍不住就酸了眼眶,眼泪直掉。
后头跟着的好几个,也是哭成了累人。
平日里最油嘴滑舌一脸笑相的蔡海,此时也两眼微红,巴巴望着自个儿主子。
顾青昭鼻头酸得很。
她虽被禁足,却没受什么苦,倒是她手底下这些人,不知在司正司受了何样的刑罚,想着她便心疼。
“你们受苦了,先下去好好休息,明日我叫小厨房做大宴,咱们一宫里头的人,不论老幼职位,一同好好吃顿团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