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觉得,入端王府也没什么不好。
既然计划全被打乱了,那便重新来过。
“绯紫,替我更衣,我要出门见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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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的时候,顾青礼顺利入了朝考,可在授官的时候,却受了阻碍。
顾玄几番打听,才晓得自家儿子的位置是被人顶替了。
“恪王妃的母家侄儿也是此次新科进士,在三甲百名上,无缘朝考。此次负责朝考授官的,是吏部侍郎宋解,与你大舅有些来往。”
听到此处,顾青昭也明白了。
永清侯府这是为了奉承恪王府,生生将顾青礼的官职给挤掉了。
顾青礼手指攥得发白。
“官场向来如此,你日后……要习惯。”顾玄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叹一声,“我找人疏通了一番。一个是弘文馆的正字,一个是秘书省的正字,皆为正九品下的官职,此外,渝州江津县县丞之位还空缺着。”自打与永清侯府撕破了脸,顾玄也多留了个心眼,早做了打算,“你预备往何处走?”
顾青礼想都没想,“儿子想外放去渝州。”
多少人通过朝考,便是为了能在几大馆学及秘书省当差,哪怕是个正字,也是入流了。外放为官之路,鲜少有人走。
毕竟是京外,一去便是数年,再要调回京城,谈何容易。
“留在京中,便是循规蹈矩,少不得跟人玩心眼。外放为官,才是真正靠政绩说话。”顾玄颔首,意味深长道:“礼儿比之为父当年,更有魄力。”
他是顾家头一个进士,顾虑比顾青礼要多些,不敢轻易说出京就出京。
顾青礼却不同。
他有足够的底气去拼闯一番。
谁说顾家一辈子就是个六品的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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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清侯府此举全不理会顾家脸面,顾夫人整日整日的伤心难过,顾青昭安慰之余,却也觉得这不失为一件好事。
当年恪王府败落之时,多少沾亲带故的家族都受了牵连,他父兄不免也受了些波及。
这一世,虽说两家姻亲难断,至少日后永清侯府要想泼他们家脏水,也是不能了。
授官文书下来不过半月,顾青礼便要启程了。
临行的那天,下了些如轻纱般的朦胧细雨,顾青昭看着载着哥哥赴任的马车缓缓远去,心中不知为何怅然若失。
一切都不一样了。
前世哥哥过朝考之后,便入秘书省做了正字,后来他虽仍然选择了外放渝州,可那是一年后的事情了。
如今,她也不必嫁去承化伯府了。
还有十几日,就要进端王府了。
与前世,是全然不同的轨迹。
亦是迥然不同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