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继续道:“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吧,玉玉待本王如珠如宝,恨不得日日跟本王腻歪在一起,双宿双栖,眼里哪儿还有你?”
“啪”一声在屋里响起。
君泽转头去看,原来是冷流摔了笔,桌子上都溅满了墨汁。
可怜儿见的弟弟,已然气得浑身发抖,眼眶微红。
君泽却在心里冷笑,你心里的苦哪儿抵得上老子受的苦?
君泽咳嗽了两声,道:“小冷弟弟,你可要注意点儿,你用的这纸张是顾玉惯爱用的澄心堂的纸,墨汁浸染了,你让她来了用什么?”
冷流忍无可忍,道:“方子写好了。”
说完,他起身就要摔门离去,却在门口撞见了关言。
关言面无表情走进来,对君泽道:“顾小,公爷,马上,到。”
君泽故意说给冷流听:“她是挂念着我,知道我病重,就赶紧过来。”
本就被君泽刺激不轻的冷流,乍一听闻顾玉过来,再次破防。
圣上压着他失踪的消息,顾玉至今不知他在长公主府,可另一方面,何尝不是顾玉对他并不上心,连他消失了好几天都没发现。
冷流心头发堵,不想让顾玉知道他干的蠢事,也不想看顾玉跟君泽你侬我侬,闷着头离开了。
君泽看着他的背影,嗤笑一声。
跟我斗,你还嫩着点儿。
很快,顾玉就被关言带了进来,眉头紧锁,面露忧色。
君泽故作轻松道:“我是故意把病情加重的,你不必担心。”
顾玉给他把了脉,眼含忧思,欲言又止。
君泽道:“真没事儿。”
顾玉道:“我不是担心这个。”
君泽满头黑线,合着不是关心他啊。
顾玉道:“我接到了西戎来的消息。”
君泽一听,表情当即严肃起来,他挣扎着坐起身来,问道:“怎么了?”
顾玉把纸条交给君泽,道:“是文秀通过走私商人传回的,西戎可汗重病,乌丹王子想要争夺可汗之位,奈何他是牧羊女所生,在西戎地位不高。西戎可汗有意传位给可敦所生的乌赤王子。”
“乌赤王子跟乌丹不同,他极其厌恶大禹朝,认为当年西戎输给大禹朝是莫大耻辱,他私下曾发过誓,有朝一日要带兵重新攻占大禹,一雪前耻。”
“且乌赤王子勇猛非凡,力能缚虎,在西北被奉为英雄。若是他继位可汗,大禹朝边境很有可能再起战事。”
“君泽,边关的情况你是知道的,郑都督等人早把边防蛀空了,若是乌赤趁机攻来,就凭西北那些人,抵挡不住的。”
同顾玉刚接到消息时一样,君泽脸上也露出了挣扎痛苦的神色。
他躺倒在榻上,闭上眼睛,喃喃道:“时也?命也?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