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五万人。”
顾玉的食指轻轻敲着桌子。
顾家军现在满打满算也才两万,而且以老兵和新兵居多。
有个致命的问题便是老兵作战经验多,但身体素质跟不上了。而新兵身强体壮,却缺乏经验。
王丞相家养的私兵定然待遇良好,兵器铠甲不知比她精良多少。
这五万人马看似不多,可就藏匿在京都和京郊地带,可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王家有这等实力,别说圣上忌惮,就是顾玉也怕得很。
顾玉感叹道:“真是让人眼馋啊。”
君泽一笑:“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顾玉苦笑一声,道:“可不是没见过世面吗?我父亲生前领兵十余万,可惜到我手里,东拼西凑,也才两万,还不到曾经的零头。”
君泽凑近她,将脑袋放在顾玉的肩膀上,在她耳边道:“那我让你见见世面?”
顾玉一挑眉。
君泽是武将,不仅从他父亲手里接过平南将军的名号,还接过了君家兵马。
再说君家本就是将门,又有长公主撑腰,养私兵的条件不知比她优越多少。
顾玉小声问道:“多少?”
君泽轻飘飘道:“加上我娘封地的那些,二叔带去江南的那些,还有河间君家的那些,朝廷知道的,不知道的,差不多有...”
君泽牵着顾玉的手,在上面写下一个数字。
顾玉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世面是真的见识到了。
就算君家大部分兵马都离京都甚远,架不住这数量庞大啊。
君泽亲了亲她的耳朵,蛊惑道:“你叫我一声夫君,这些就都是你的了。”
很不错,顾玉很没出息地被他诱惑了。
都是为了兵马,不丢人。
顾玉耳朵微红,小声唤道:“夫君。”
君泽觉得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弥漫全身,连指尖都在发热,身心顺畅。
君泽从背后抱着顾玉,对着她的耳朵一顿乱咬,声音有些沙哑:“再叫一声,刚刚没听清。”
顾玉轻咳,皱着眉头道:“你少得寸进尺!”
君泽抱着她的腰不撒手,道:“不要这样小气,再叫一声嘛!”
顾玉冷酷无情道:“说正事呢!”
君泽情绪上头,格外缠人,无视她的冷脸道:“夫人~”
顾玉刚刚能为了兵马,故作镇定地叫他夫君,可听到他情意缱绻地叫她夫人,耳朵瞬间红了。
顾玉嗔道:“别闹!”
君泽道:“不喜欢这个称呼?”
顾玉道:“你认真点!刚刚的话还没说完呢!年初的军饷已经运往西北了,我们也要提前准备才是。”
君泽知道顾玉一本正经的脾气,只好道:“我已经往运军饷的队伍里安插了人,经不了几人的手,就能知道他们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层层盘剥。”
“我给二叔递了信,他本来就是匪,在剿匪上的经验也多,他人也动身了,在去西北的路上,江南路途遥远,说不定我们还能在路上跟他碰面。”
“陇北的袁校尉应该也动身往京都赶了,怪不得京都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每年他往京都递的折子,根本呈不到圣上面前,就被人在半路截了。”
“他是违背军令偷跑出来的,背的罪责不小,定罪时,还得你联系御史台和刑部帮衬着些。西北的官场已经烂到了骨子里去了,他冒死入京不容易。”
“...”
五皇子出家后,君泽备受冷落,借故身子未愈,停职在家,但是该做的事一样也没落下。
他看着吊儿郎当,随心随性,但大事上从不含糊。
除此之外,偶尔还会去皇觉寺陪陪五皇子,关在屋子里研习厨艺,做做衣裙。
在关言胖了两圈后,他已然成了上得了战场,下得了厨房,握得了刀枪,捏得起针线的贤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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