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顾玉可不是这副样子,伶牙俐齿,巧舌如簧。
现在却只说出了四个字。
狄罗知道,这一条正是顾玉的死穴。
狄罗道:“我看你不是问心无愧,而是事实面前,无可辩驳。”
居子石道:“顾小公爷,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说出来。”
狄罗对居子石屡屡添乱十分不满,警告道:“居尚书,你为罪臣辩解,是念着顾玉曾在你手下领职,想要偏帮徇私吗?”
居子石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本官只为公理偏帮徇私。”
顾玉道:“我的难言之隐太多,能说的都说了。”
居子石看顾玉已经没了刚刚的气势,大有认罪的意思。
他十分不解,为何帮圣上生母洗白的顾玉,竟然曾任由这条流言散播。
居子石因顾玉心里发堵,道:“押入大牢,等候圣上发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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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大牢,君泽缓步从楼梯口走下去。
一眼就看到被锁到墙上的顾玉。
她官服破损,发丝凌乱,浑身狼狈,身上看不见伤口,却面容颓靡,像受了不少折磨。
“想不到风光无限的顾小公爷,会落入这般境地。”
君泽的声音带着秋雨般清冷,顾玉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她稍动了动,手上的镣铐发出刺耳的响动。
这里四面是冰冷的石壁,只有斜上角一方窄小的窗子,却没有透过天光。
顾玉看到君泽从楼梯口的光明处拾阶而下,一阵锁链声后,牢门闭合,那光明又被阴暗取代。
他衣冠华贵,气度不凡,通身的气派与这阴暗的监牢格格不入。
顾玉看了一眼,便垂下头,闭上眼睛。
她疲惫得很,头昏脑涨,浑身酸痛,耳畔不时传来类似于哀嚎的幻听。
现在一点儿也不想面对君泽,只想昏死过去,但那些痛苦的记忆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越是痛苦,就越是清醒。
越是清醒,就越是痛苦。
君泽轻轻触碰着四周的刑具,每一道都散发着残忍的森然。
他不知碰到了什么,发出的声响让一直处于神经高度紧张的顾玉如遭重击,没忍住发出一声痛吟。
可顾玉依然不愿看君泽一眼。
见顾玉不理他,君泽语气中像是带上了冰雪,道:“这些刑具,旁人用不得,本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