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政府的线人接触不到吕氏的核心机密,只能通过新闻报道和特务传递回来的一些消息分析局势。
显而易见的是,吕氏民间对于剿灭革命军的呼声已经越来越高,而且元老会似乎也转遍了态度,由最开始的压着新闻,转而大肆报道。
这一切都有为接下来的进攻造势的倾向。
经过二十天左右的休养,宁哲已经能够下地行走。
这天下午,他拿到情报处传递回来的资料以后,就在第一时间找到了胡逸涵:“情报处刚刚送回来的资料,你看见了吗?”
“看了,我也正在琢磨这件事。”胡逸涵点了点头:“吕氏的官媒发声,对吕勐出卖财阀利益的事情大批特批,而且表彰了吕飞白的英雄事迹,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文章中还指出,革命军多年来始终在吕氏辖地策反流民,积蓄力量,妄图推翻吕氏财阀的统治,而且编造了一系列莫须有的罪名,将咱们过度妖魔化。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吕氏已经开始有意的推动民众对于我们对立情绪,这是在为接下来的战争做铺垫!吕氏财阀的目的已经显而易见,他们是准备继续对我们进行讨伐!”
“没错,在这一点上,咱们俩的观点是一样的!”宁哲听完胡逸涵的话,做了一个深呼吸:“如今咱们虽然安定了下来,但也仅仅是安定而已,不管是从资源方面,还是从兵员、武器方面,我们都不是吕氏的对手,倘若他们再来一次大规模的围剿,全军覆没就是咱们唯一的结局!”
胡逸涵拿起烟盒,叹了口气说道:“螳臂当车,谈何容易!”
“吕氏这次发兵,除了民怨沸腾,一定也有吕恒家族的因素,吕飞白就是死在了咱们手里,他出于某种考量,无法跟吕天河家族交战,但是心里这股火是一定要发泄出去的。”
宁哲接过了胡逸涵递来的烟:“这次吕氏如果想要打,我们一定不能正面迎战,逃是唯一的选择,只有避而不战,咱们才有更多的发展机会。”
胡逸涵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躲又能躲去哪里呢?整个河东地区,除了金钦环,没有其他地方能养得活我们这么多人,而雨林深处的危险你是体会过的,那里并不适合我们生存,如果在外面的话,我们几万人在迷雾森林生活,留下的痕迹是完全不可能被掩盖的。”
“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如果吕氏真的打过来,我们该如何应对,但是思来想去,最后只想出了一个解决方案,那就是化整为零。”
宁哲坐直身体,被伤口处传来的疼痛弄得一咧嘴:“以咱们手头这点兵力,真打起来还不够吕氏一口吞的,想要打防守战肯定是没戏,唯一能够跟他们纠缠的方式,就是游击战,但游击战一旦打起来,也就意味着我们失去了保护民众的能力。
就像你说的那样,这么多民众迁徙,相当于在给护军指明我们根据地所在的位置,思虑再三,我们唯一可行的方案,就是把流民们分散,让他们像是村庄一样的分布在迷雾森林当中,减少暴露的概率,而军政府则作为所有村庄的管理部门,依然负责维持他们的秩序和治安,你觉得怎么样?”
“思路可以,但是流民们普遍没有什么野外生存的经验,而且迷雾森林又拥有这么多的辐射区,流民们一旦误入这些区域,可是要出大事的。”胡逸涵思考了一下:“除非科研中心的人也愿意分散在这些流民村当中,为他们提供生活上的指导。”
宁哲点头道:“咱们这次为了营救周工,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严教授也欠着我们一个人情,这件事我去跟他聊,他应该会给这个面子的。”
两人正聊着科研中心的事情,陈博士适时敲响了胡逸涵木屋的门,看着房间内的两人点头道:“两位长官,严教授和周工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