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哲听完苏飞简短的回应,忽然有了一种通透的感觉:“没错,这正是我表达的意思,或许在财阀的统治下,要塞里面的人生活的很好,但是要塞外面的人就很惨了,流民只是他们压榨财富的工具而已。”
“不,你觉得要塞里面很繁荣,是因为对于流民出身的你而言,即便是生活品质最差的要塞人,也是流民不可企及的梦想,但是你别忘了,要塞人也是有追求的,而且要塞人的攀爬同样很难。”
苏飞点上了一支烟:“当今的时代,就是财阀一家独大,除了与财阀同期生长起来的三大寡头公司,这么多年始终都没有新的大型公司出现,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因为那些做企业的人,都是财阀养的猪羊,长得太肥,一定会被宰掉。”
“所以爬的越高,我对于财阀的感觉也就越微妙,也更加佩服你这种敢于挑战财阀制度的人,以前的我不理解,或许是因为当时我的身份,还不足以站在你的高度上去思考问题,但是等我感受到了流民想要崛起的真正难度之后,才逐渐理解起了你的做法。”
宁哲接过苏飞递来的烟,面色平静的回应道:“我不知道你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如果财阀的制度能够被打破,我也是受益人之一,或许我不会跟你站在一起去淋雨,但是最起码可以做那个送伞的人。
以前我对革命军充满同情,只是因为他们是你的队伍,而你我是朋友,但是现在我对革命军的看法,由同情转为了……呃,可以说是敬佩吧。
我承认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只在乎我的发展会如何,但革命军的人,却能够站在别人的角度上去看待问题,在自己遭遇不公之后,会作出反抗,让更多的人避免这种不公。”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你即是我,我即是你,如果我们在别人受到压迫的时候选择冷眼旁观,那么等我们受到压榨的时候,别人必然也会躲在黑暗当中,我知道英雄永远是少数的群体,但这并不影响我们成为他人眼中的英雄。”
苏飞笑了笑:“或许我们的所作所为,不足以感动所有人,但是哪怕有多一个人加入我们,这都是证明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更主要的是,你说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其实对你说句实话,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会取得什么结果,我唯一清楚的事情,就是财阀一天不倒,我们永远都会生存在水深火热当中。”
“的确,你做的事情,难度比我做的事情要大多了。”宁哲笑了笑:“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真的想为革命军做一些什么,哪怕是因为你们做的事情,我也是既得利益者。”
“你现在做的生意,是在景氏、裴氏和夏侯氏三家财阀当中嘴里抢饭吃,如果没有革命军断开琼岭的通道,你是没有机会与他们进行谈判,也无法完成垄断的,我如果去了岭南,不仅会成为你的累赘,也无法帮上你的忙。”
苏飞顿了一下:“况且你的星光公司成分并不单纯,不仅有吕氏财阀占有股份,而且星光武装也是由土匪组成的,即便你在逐渐洗白,试图让财阀承认你们公司的合法地位,但是在流民眼中,你们仍旧还是一群土匪,对于流民们而言,并不是说匪帮改名叫做公司,就可以让他们消除对于你们的恐惧。
革命军的根基,就是联邦不计其数的流民,你也说了,琼岭只是我们暂时落脚的地方,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趁着这短暂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己发展起来,如果咱们捆绑在一起,财阀会对你们冷眼相待,流民也会如此来看我们,这对于咱们双方来说,都是一个恶果。
当然了,这并不影响咱们双方之间的同盟关系,我虽然不相信财阀和财阀的鹰犬,但是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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