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鼎愤怒的质问道:“为了两个人,牺牲八千人,这他妈的值得吗?”
“我从来没想过牺牲任何人,因为我知道,这场战争,我们是必败无疑的。”相宽剧烈咳嗽,吐出了血块:“如今景泰公司给我们的补给线,已经被星光公司给阻断了,兄弟们好久都没吃过饱饭了。
在开战之前,我就知道星光武装利用粮食收买土匪的消息了,也知道在饿肚子的情况下,土匪是没有信义的,所以我们的情况会越来越差,下面的人最终一定会被星光武装吃掉,我选择全面反抗,只是为了让景泰的人看见我的态度,让他们知道我尽力了,也因此不会反悔,可以让两个孩子进入要塞。
而我从来都没想过离开,虽然在财阀的人眼里,我就是一个笑话,但我毕竟是河东匪王,我不会向任何人投降,在决定开战的那一刻,我就做好了死战到底的准备!这算是给景阀一个交代,也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就给所有人都想好了退路,还记得我给你的那个信封吗?”
屈鼎听完相宽的话,伸手掏出了怀里那个没打开的信封。
相宽因为失血过多,视线开始恍惚,而且阵阵发黑,开口道:“这信封里,是两个孩子进入要塞的通关文件,还有两张裴阀的通兑支票,分别有二百万,是我给你和格泰准备的。”
屈鼎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东西,发现里面的东西,与相宽说的内容一样,顿时愣住。
“除了给两个孩子准备了进入要塞的通行证,我没给他们准备一分钱,有了这个身份,以后的路就只能靠他们自己了,你也知道,在流民区这地方,赚钱不容易,这四百万,是我全部的身家,也是我唯一能留给你跟格泰的东西,因为我知道,你们对于进入要塞,没有太大的兴趣。”
相宽此刻已经彻底失明,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想要找到屈鼎所在的方位,不过却看错了方向:“老二,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想接管匪帮,但是信我一句话,别再继续做财阀的走狗了,趁着年轻,为自己活一次,别像我一样,一辈子稀里糊涂,到老了回头看看,除了遗憾,什么都没剩下。”
“你见过了要塞的繁华,觉得流民区的权力索然无味,但你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过吗?”屈鼎看着相宽,低声问道:“除了流民区,我还能去什么地方?一个无法创造光的人,为什么一定要去接触光呢?你觉得河东匪王这个称号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对我来说,它仍旧是我追求的东西!至于它究竟是辉煌万丈还是破败不堪,都应该由我自己亲自去看一看,对吗?”
“我能理解你,所以我不怪你。”相宽靠坐在石头上,此时就是一个垂暮的老者:“兄弟一场,别让我断了后,放过那两个孩子。”
风沙掠过,一层薄沙覆盖在了相宽的眼球上。
屈鼎看着已经一动不动的相宽,并没有做出回答,转身离去,然后转向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