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存心恶心我吗?”邬卫邦轻轻蹙眉,笑道:“知道我要吃饭了,跟我说起这些?”
“我阐述的是事实。”宁哲面色平静:“流民区那种贫瘠之地,能吃饱肚子就是好事,活着和恶心,总得选一样,你没经历过那种生活,很难体会到其中的感觉。”
“老鼠肉我还真吃过,我在军校进行生存训练的时候尝试过,不过没尝出味道,都是生吞的。”邬卫邦跟宁哲闲聊的工夫,一名侍卫也推着餐车走进了房间里,开始向餐桌上摆放食物。
邬卫邦迈步走到了餐桌边上,对宁哲笑了笑:“听说你刚刚遭遇了投毒,不担心我会毒死你吧?”
“当然不。”宁哲迈步走到桌边,坐在了邬卫邦对面:“以你的性格,如果真的决意要除掉我,没必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
“我真的是越来越欣赏你了,你很聪明,也很对我的胃口,尤其是这性格,我更是喜欢的不得了。”邬卫邦听见宁哲的回答,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微微摇头:“可惜……”
宁哲笑了:“可惜我是个男的?”
“哈哈哈,真遇见欣赏的人,迎男而上也未尝不可。”邬卫邦同样放声大笑,接着叹了口气:“可惜你是个流民。”
“你对流民真的有这么大的偏见吗?”宁哲看着用刀叉熟练的切割着牛排的邬卫邦:“是因为你父亲死在了流民革命军的手里?”
“或许有这样的一部分原因存在吧。”邬卫邦叉起一块牛肉填进嘴里咀嚼着:“我一直就对流民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在我父亲死后,我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掺杂了私人感情进去,总之我无法接受自己跟一个流民共事,更无法接受与他们为伍。”
宁哲用筷子夹起了一些青菜:“可你的身边并不缺少流民,不管是金枝,还是正在跟你一起用餐的我。”
“所以人是很矛盾的东西,我一直认为,流民和要塞人是不同阶级的人,先不论这种阶级是错是对,但它是早已经形成的,而我的职责……”
邬卫邦放下叉子,轻轻拍了一下自己胸口的胸章:“作为一名军人,我要保护的就是这个阶级不被打破,并且守护这个财阀的利益,不管你认为我做的事情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我只是在忠于自己的职责,我如此,我父亲亦然,其中或许有我夹带私人情感的因素,可你说,我们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这有错吗?”
“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革命军,如果按照你的逻辑,他们也是在完成自己的工作。”宁哲知道这番言论很可能会激怒邬卫邦,但思考了一下还是继续道:“你们无非都是各司其职罢了。”
邬卫邦并没有像宁哲想象的一样愤怒,反而认真思考了一下,点头道:“那你呢?如果我们跟革命军全都有着明确的目标,那你这个进入要塞的流民,在其中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处在什么样的立场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