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微笑道:“原来如此。确实,这月余时间,确实都挺忙碌的。先皇宾天,太子即位,上上下下都需要时间调整适应,事务繁杂,确实很忙。”
刘瑾点头叹道:“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先皇正当盛年,却英年早陨。真是令人伤心悲痛。”
张延龄点头道:“是啊,发生的太突然了,上上下下都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正应了那句话,世上的事永远有意外。”
刘瑾点头,忽然问道:“张侯爷对先皇的突然驾崩怎么看?”
张延龄道:“不是查明了缘由了么?太医院太医配药疏忽所致。当真该死。太医院责任如此重大,居然犯下如此的低级错误。”
刘瑾道:“这么说侯爷也相信这个说法咯?”
张延龄诧异道:“刘公公此言何意?难不成刘公公并不相信这个原因?”
刘瑾沉吟片刻,低低的道:“张侯爷,咱家是个愚钝之人,但咱家是个实诚之人。有什么话便说什么话,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今日跟侯爷说话,咱家不想拐弯抹角。若是言语之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咱们此时说,此地了,不过第三人之耳。侯爷觉得如何?”
张延龄道:“公公到底要说什么?公公倘若担心我张延龄口不严,倒也不必说出来。”
刘瑾微笑道:“张侯爷我自然是信得过的。那我便直说了。侯爷,咱家总是心里犯嘀咕,觉得先皇之死没有李东阳说的那么简单。太医院的两名御医到死也没承认是他们弄错了药物,而刘文泰的药方也根本没有毛病。李东阳他们急于结案,徐昊高廷和又不明不白的死了。难道这一切不可疑么?”
张延龄心中一动,沉声道:“公公的意思……难道是说……”
刘瑾一字一句的低声道:“咱家怀疑……先皇是被人谋害的。”
张延龄惊愕的看着刘瑾,黑暗的微光之中,刘瑾胖胖的脸庞上满是阴影,看不清五官和表情。但刘瑾的一双眼睛却烁烁发亮,亮的像一只野兽的凶睛。
“刘公公,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莫非刘公公掌握了什么线索,知道了什么证据?”张延龄低声道。
刘瑾呵的一笑,摇头道:“没有。若是有证据线索,咱家还不拿出来严惩凶手么?没有任何的证据,完全是咱家自己的瞎揣摩。”
张延龄伸手搭上小亭中的石桌,石桌冰冷刺骨,冷如一块寒冰一般。张延龄却没有收回手来,手指在石桌上轻轻的敲着。
“根据刘公公的猜测,你觉得是何人所为?谋害皇上这样的事情,谁有这么大的胆量?”张延龄沉声道。
刘瑾就等着张延龄发问,立刻回答道:“侯爷,我怀疑是外庭动的手脚。我怀疑是李东阳刘健他们所为。”
张延龄瞪着刘瑾没说话,刘瑾沉声道:“别问我,咱家没证据,咱家是猜测。但咱家的猜测绝对不是乱猜,侯爷听听咱家的理由便知道咱家不是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