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吃饱了?”谈如青笑问道。
张延龄点头道:“这一顿吃的舒坦。”
谈如青笑道:“你是心情好,所以胃口好。”
张延龄点头表示同意,笑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诀窍的呢。十味草药,完全摸索出来配制的份量,还要考虑入药顺序的话,配方得以恒河沙数而计。穷尽一生也未必能够找到正确的配方吧。你是神仙么?”
谈如青一笑,起身道:“侯爷随我来。”
张延龄跟在谈如青之后出了屋子进了药室之中,谈如青掀开了墙角的木橱,取出厚厚一本书册,翻开之后,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的全部是药方。翻来覆去都是那十味药材的配比。
“这……都是你配过的药方?”张延龄讶异道。
“正是,一共三千八百六十剂。全部是之前数月,我思量之后配备的药方。比例各不相同。”谈如青点头道。
张延龄头皮发麻,皱眉道:“你这还不是我说的,碰运气的办法么?当真只是靠着碰运气?”
谈如青笑道:“当然不是。之前我是随机配制的,但很快我便知道那样是绝对配制不出来的。所以我便思虑了许久,该如何进行下去。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张延龄道:“什么道理?”
谈如青道:“侯爷没学过医术,可能不知道药道之理。每一幅药方其实都暗合药理的。每一味草药其都有寒热温凉四性,辛苦甘酸咸四味。而一副药方之所以能成为治病救人之药,一般而言都是性味调和,寒热平衡,阴阳相协。也就是常说的君臣佐使,药理平和之意。”
张延龄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一个正常的药方,不会走极端。大寒大热,极苦极甘这种的不太可能是么?”
谈如青嘉许的点头道:“正是此意。侯爷真是聪慧之人,这个道理一点就透。”
张延龄笑道:“不聪明能当你的男人么?”
谈如青红着脸啐了一口继续道:“走极端的药方也不是没有,但那一般都是治不治之症,铤而走险,没有办法的办法。一般而言,正常的药方都不会如此。可以偏热偏寒,性味有侧重,但不会太过分。明白了这个道理,我又钻研了数千张古方进行验证,证实了确然如此。而且,机缘巧合之下,我又看到了一本书。对我更是帮助甚大。”
张延龄道:“什么书?”
谈如青微笑道:“说起来还得谢谢郡主,那本书是她替我找出来的一本古草药书。”
张延龄愕然道:“你是说徐晚意?”
谈如青道:“是啊。她知道我在研读医书,所以帮我找到了许多古籍医书,好多都是绝本。不光我,恐怕祖母在世也未必读过。她从定国公府找到了许多,送给我看。”
张延龄咂嘴道:“怪倒是你们关系融洽的很,倒像是好朋友了一般。原来徐晚意是投其所好,拍你马屁来着。”
谈如青飞了个白眼嗔道:“莫要瞎说,是我主动去找她说话的。再说,她是郡主,我只是平民百姓,她拍我马屁作甚?侯爷莫要对她抱有偏见,她其实人挺好的。”
张延龄不想多听这些,摆手道:“你看得什么书让你又有所悟?”
谈如青道:“那也是一本药理笔记,是唐朝的一个叫木恒子的人写的一本药理笔记。”
“木恒子?以我浅薄的见闻,好像还从未听说过这个人。在你们医家出名么?”张延龄道。
谈如青摇头道:“我也没听说过这位前辈,可能也是我孤陋寡闻,但也可能是民间隐医,游方大夫。祖母曾说过,医家固然有名家高手,有蜚声古今的神医妙手,却也有无数民间郎中,医术未必不精,只是名声不显罢了。”
张延龄微微点头,这话不假。古往今来,俊杰之士多如过江之鲫,在他们的年代里或者有限的地域之中,或许是彪炳一时的俊秀人物。但是能够为后人所知的也不过寥寥,大多数人淹没于时间的长河之中。不是说他们没有才能,只是未能为后世所知罢了。这位木恒子也许便是如此。
“这位前辈写的笔记叫什么?写的什么内容让你受到启发?”张延龄笑问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