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隐皱眉沉吟。
沈良冷声道:“张千户,我可不是来求你的。事实上没有你帮我,我也未必不能成功。我只是想确保万无一失罢了。你只说你愿不愿意帮我,我可没时间去等你瞻前顾后的犹豫。我还要许多事要安排,跟你耗不起。帮是不帮,一言而决。”
张隐吁了口气,沉声道:“罢了,我还能有其他的选择么?希望你恪守诺言。我帮你这件事,你需得将口供交还给我。从此后你我进水不犯河水。倘若你玩花样骗我的话,我便什么都顾不得了。我的家人性命不保,你和你的家人也休想活命。咱们一拍两散,不死不休便是。”
沈良呵呵笑道:“放心,我还有大好前途,可不想跟你死磕。我还想过荣华富贵高官厚禄的日子呢,犯不着惹你跟我拼命。事成之后,我一定遵守诺言。”
“好,那便一言为定。”张隐沉声道。
沈良笑着站起身来,拱手道:“那么明晚……不,应该说是今天晚上了。咱们东城外三里屯集合,一起去干大事。”
……
太阳东升日落,一天时间其实短暂无比。对很多人而言,浑浑噩噩之间,甚至是睡了两觉,一天时间便过去了。但对另外一些人而言,这一天时间却很漫长和焦灼。
对于处在激动和兴奋之中的沈良而言,这一天的等待像是一辈子一般的漫长。好不容易熬到申时过后,太阳从西边落下,天色也逐渐黯淡下来,沈良终于缓步离开了衙门,赶往一处事前安排的地点和自己的十余名死党集合。
广渠门内,隆安寺南街的一处酒楼上,沈良等人在二楼上一边喝酒,一边死死的盯着下方的广渠门内大街。申时将末,他们看到了张延龄陈式一以及十几名锦衣卫亲卫策马从长街上飞驰而过,直奔广渠门而去。
“兄弟们,准备干活了。”沈良将手中的一只鸡腿丢在桌上,一口喝干了杯中酒,站起身来喝道。
“遵命!”十余名死党纷纷站起身来,沉声应道。
众人换好装备,下楼上马,呼啦啦冲到大街上。
在张延龄等人出城之后不久,沈良等十几骑人马也疾驰冲出,消失在茫茫的暮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