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不希望颠簸引起伤口的不适,于是选择了和徐晚意同乘一车。徐晚意自然不会反对,她是知道缘由的。
车马开动,徐晚意放下了车帘。幽暗的马车车厢里,徐晚意有些局促不安。好在张延龄很快将车窗的帘子拉开了一道缝隙。
“外边景色很好。”张延龄笑道。
徐晚意嗯了一声,终于还是轻声对坐的离自己隔着半尺的张延龄问道:“你的伤……没事吧。”
张延龄笑道:“并无大碍。这已经是你第五回询问了。”
昨天受伤之后,徐晚意让婢女来多次询问伤势。她自己虽然没来,但可见她是很担心的。
徐晚意沉声道:“是我伤了你,自要问清楚。我可不希望你死。”
张延龄道:“你下手还算留情,若是刺的是我的心口,此刻我怕是已经一具尸体了。”
徐晚意道:“我以为你会躲开的。”
张延龄摇头道:“这是赔罪,躲开岂非显得我心意不诚。”
徐晚意道:“你宁愿挨一匕首也不肯下跪,若是这一匕首刺死了你呢?”
张延龄道:“大丈夫流血可以,不能受辱。你若问缘由,可问问你父兄。同样的情形他们也定会宁肯挨刀子也不会下跪磕头。倘若死了,那便是命。对我来说,这便是报应。”
徐晚意道:“我不希望你死。我不想杀人。”
张延龄点头道:“我知道,你那一下其实用的力道不大。你其实是个心地良善之人。”
徐晚意看了一眼张延龄,转头沉默。车马碌碌,车窗缝隙中外边热闹明媚的街景接连闪过,光线将车窗中照的忽明忽暗。虽看不清街市景物,但外边的叫卖声,车马声,呼儿唤女声,笑声,说话声汇聚在一起,喧嚷热闹无比。
“我见到谈小姐了。”徐晚意忽然道。
张延龄一惊,转头看过来。沉声道:“什么时候?你莫要为难她,我们之间的事情跟她毫无关系。”
徐晚意皱眉道:“我为难她作甚?昨日傍晚我见她从后园出来。她是来给你瞧伤势是么?我在院子门口看到了她主仆二人离开。确实是个很美的女子,难怪你那么喜欢她。”
张延龄微笑道:“我替她谢谢你。”
徐晚意道:“她也看到我了。只是我们并没有说话。我想,她一定恨死我了。”
张延龄摇头道:“你错了,如青不会恨任何人。”
徐晚意道:“我抢了她的男人,她怎会不恨?我还伤了你。”
张延龄摇头道:“郡主,并非人人如你所想。如青不但没有恨你,而且还挺体谅你的处境,为你担心叹息。至于伤了我这件事,她并不知道。这件事除了阿秀,谁也不知道。你也无需介怀。我不想你在府中被人闲话。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一刀是我自愿挨的,是还你的债。”
徐晚意沉默半晌,再没有说话。
新姑爷上门,定国公府上下自然是热烈迎接。看见张延龄和自己的女儿携手从一辆马车里出来,徐光祚心里很高兴,。虽然女儿的婚事必须要遵照自己的意思,但是徐光祚其实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女婿能够相处融洽。他最担心的便是自己女儿的脾气会惹怒张延龄,最终她自己在张家受罪。现在看起来,他们似乎相处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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