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龄,你跟朕说说,庆云候长宁伯指控你们跑去宝坻县夺了他们的田产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啊?”朱佑樘指着张延龄问道。
张延龄躬身道:“启禀皇上,我们确实在宝坻收了田产,但这跟周老侯爷他们有什么干系?我们是从百姓手里买的地,那些地是百姓的地,可不是他周家的。”
“胡说,你们买的地正是皇上特许我们在宝坻收购的那四万亩地。你想抵赖?嘿嘿,那可容不得你抵赖。这事儿皇上一查便知。”周寿再一次忍不住插话指责道。
张延龄皱眉道:“周老侯爷,当着皇上的面,您可别乱说话。我们可不知道皇上特许你周家在宝坻买地的事情,你可别血口喷人。”
周寿气的直呼噜,指着张家兄弟对朱佑樘道:“皇上您瞧瞧,睁眼说瞎话,当着皇上的面抵赖不认,态度也太恶劣了。”
朱佑樘皱眉对张延龄道:“朕赐周家购置宝坻县四万亩地的事情,你们当真不知情?”
张延龄躬身道:“皇上,臣也不敢说谎,倒是听到了些风声。”
周彧冷笑道:“适才不还抵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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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樘沉声道:“是你们问还是朕来问?”
周彧忙闭了嘴。
朱佑樘看着张延龄道:“既然知道这件事,为何要去横插一腿?”
张延龄忙道:“皇上,臣买的地不是他周家要买的那四万亩地啊,这是两回事啊。”
朱佑樘皱眉道:“此话怎讲?”
张延龄道:“臣听到的消息是,皇上许周家购置的是宝坻县的四百亩荒地。可是臣和哥哥这次去买的是良田四百顷,那不是什么荒地。都种着稻子呢,稻子都抽穗了。那能是他周家要买的地么?”
朱佑樘一愣,转头问道:“庆云候,你是不是搞错了?你跟朕说的是四百顷荒地,可寿宁侯和建昌候他们买的是良田,那应该不是你们要买的地了。你们是不是没弄明白,便来朕这里告状了?”
周寿周彧兄弟二人瞠目结舌,一时不知如何回到。确实当初周寿是骗皇上说那四百顷是荒地的,因为他担心皇上不许他收购良田。说成荒地皇上便不会那么在意的。而且定性为荒地,田产价格便可以压的极低,到时候就算有人告状,自己也可以有理由解释。可没想到,这居然是个空子,被张延龄给钻了。
倘若承认,那不是说自己是无理取闹?倘若不承认,则岂非是说自己欺骗了皇上?
“朕问你们话呢,回答朕。”朱佑樘皱眉道。
“皇上恕罪!”周彧忽然噗通跪地磕头。
朱佑樘皱眉道:“长宁伯这是何意?”
周彧沉声道:“此事全是老臣之过。之前我兄长派我去查看宝坻县的那四百顷地。臣为了能压低地价,便骗了我兄长说那是四百顷荒地。我兄长不知我是骗他,跟皇上便也这么说了。此事罪责在我,非我兄长欺骗皇上。臣鬼迷心窍,请皇上降罪,臣愿领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