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丫鬟多嘴将自己和谈如青之间的事情禀报了老夫人。自己是个声名狼藉之人,老夫人当然不会同意。谈如青从小是谈老夫人抚养长大,感情自然极为深厚,不愿让谈老夫人生气着急。就算自己处在那种情形下,怕也只能做出同样的选择了。
可是谈如青显然是对自己生了情义,被逼放弃之后心中自然难过。这段时间怕是过的很不好。这小竹见到局面变成这样,心中极为后悔,所以今日跑来跟自己坦白此事来了。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突然便避而不见,也不给个解释什么的。就算是普通朋友,也该有个话才是。却原来是你在中间捣鬼。你这个小竹啊,你这是棒打鸳鸯,害人不浅啊。”张延龄皱眉说道。
小竹低着头抹眼泪道:“我错了,我只是不想小姐她……”
“入了我张家的火坑是么?你们对我可真是偏见够深的。就算之前做过坏事,还不能容我改变么?浪子回头还金不换呢。我便不能有机会改变?我不信你家老夫人一辈子没做过一件坏事。”张延龄不悦道。
小竹道:“张侯爷不管做过什么事也好,也没有小竹说话的份。小竹只是想来向张侯爷坦白此事,同时请张侯爷帮帮我家小姐。她现在每天除了看书便沉默寡言的,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情形着实让人担心。成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那怎是她的性子?我家小姐爱花爱草,以前后院的花木都是她亲自侍弄,可现在她连房门都不出了,什么都不管了。我实在很担心。”
张延龄明白了,这小竹倒不是对自己的看法变了,而是因为谈如青的情形让她很担心,加上又内疚后悔,所以选择来跟自己坦诚此事。听了小竹说的话,张延龄也对谈如青的情况担心了起来。百事不理,那是了无生趣的表现。这么下去怕是要抑郁的。
“可是你家谈老夫人怕是不许我上门的,我又不能去见她,如何是好。你这个小竹,就算你怕我骗了你家小姐,大可提醒她罢了,干什么要找谈老夫人压她。叫我说你什么好?”张延龄搓手踱步道。
小竹哭丧着脸道:“我知道错了,只要小姐能好起来,我怎么着都成。叫我去死都成。”
张延龄骂道:“你死有个屁用!”
小竹怯怯道:“其实……其实这事儿就算我不说,也迟早被老夫人知道的。除非你只是骗骗我家小姐,不然难道还能瞒着么?”
张延龄张口想骂,想了想却又觉得小竹说的有道理。就算没有小竹的禀报,自己和谈如青的事情不还得经过谈允贤的允许么?这一关总是要过的。
“你家小姐有没有叫你带什么话给我?”张延龄道。
“她都不理我了,这几天一句话没跟我说。”小竹苦着脸道。
张延龄心道:活该。要是在我府里,我得扒了你一层皮再说。
“那么,你认为你家小姐是不是因为我和她的事才变成这样的?换句话说,你认为她是不是喜欢我?”张延龄对自己有些不放心,同时也担心乱上添乱。
小竹诧异道:“侯爷你怎么说这种话?我家小姐亲口说了喜欢你了,你怎么还问这些?她若不是因为喜欢侯爷,又怎会在老夫人面前都为你说话?又怎会明知你没有什么后遗症却还帮你圆谎?不就是喜欢你,所以才这样的么?你居然……”
张延龄摆手打断道:“罢了罢了,我只是确认一下罢了,搞得你好像有了理似的。这样吧,我写封信你带回去交给你家小姐便是。”
小竹连忙点头。张延龄进了房,坐在桌案前磨好了墨铺开一张白纸,略一思索落笔写道:“养育亲恩,理当珍爱。事出两难,自是难为。两情久长,岂在朝暮。路遥知马,日久见心。善自珍重,来日可期。张延龄亲书。”
写完这封信,放在信封里封印完毕之后,张延龄想了想从旁边的柜子里翻出一只锦盒,从里边取出一只镶嵌成梅花状的红宝石金簪。这金簪是张延龄的母亲留下的遗物。虽然母亲去世时此张延龄还非彼张延龄,但是母亲留下的话却是记得的。
“送给你喜欢的女子,留作信物。”
张延龄想了想,将金钗包在绸缎里连同信拿了出去交给小竹。
“亲手交到你家小姐手里,告诉她,一切有我,不用担心。我会搞定这件事的。为了不惹老夫人生气,我们暂时不见面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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